晨光刚爬上矿区仓库的铁皮顶,王姐就踩着露水往货车旁赶。车斗里的黄金箱已固定妥当,她却蹲在地上翻检着帆布包,把最后一包压缩饼干塞进侧袋——这是第三遍清点补给,指尖划过包装上的生产日期,确保没有过期的。
“王姐,天宇哥让人送地图来了!”老周举着个牛皮纸筒跑过来,纸筒上盖着红色火漆印,印着个“急”字。
王姐直起身,袖口沾着的面粉簌簌往下掉——她凌晨四点就起来烤干粮,全麦饼里掺了燕麦和坚果,既能扛饿又顶饱。“火漆印没破,说明没被拆过。”她用指甲轻轻抠开火漆,露出里面卷得整齐的羊皮地图,地图边缘镶着红绸,边角处用毛笔写着“应急通道七处,皆标红”。
老周凑过来看,指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这是……野兽迁徙路线?”
“不止。”王姐铺开地图,指尖点在右下角的小字,“还有近三个月的天气记录。你看这标记,‘初七有暴雨’,咱们刚好初七过黑风口,得提前绕路。”她转身从帆布包掏出个防水袋,把地图折成巴掌大塞进去,又裹了三层保鲜膜,“万一下雨,可不能弄湿了。”
仓库角落的木箱里,老周正往背包里塞应急工具。军绿色的背包鼓鼓囊囊,他却还在往里塞东西:折叠工兵铲、强光手电、打火石、止血带……甚至还有一小瓶碘伏和纱布。“上次在黑风口遇到蛇,差点被咬,这次得备着驱蛇粉。”他边说边撒了点在鞋边,白色粉末遇空气变成淡蓝色,散发出艾草的气味。
王姐抱着个铁皮盒走过来,盒里是分装成小包的干粮:“全麦饼二十块,牛肉干十袋,巧克力五板——都是高热量的。对了,这个给你。”她递过个巴掌大的瓷瓶,“我妈传下来的,里面是薄荷油,中暑了抹点在太阳穴,比药水管用。”
老周接过来,瓷瓶冰凉,上面画着缠枝莲:“这得值不少钱吧?”
“不值钱,但管用。”王姐笑了笑,又从怀里掏出个锦囊,“还有这个,庙里求的平安符,我女儿亲手缝的布套。”锦囊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针脚歪歪扭扭,却看得人心里发暖。
这时,天宇的电话打了过来,王姐按下免提,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黑风口那伙人昨天换了据点,现在在废弃的烧砖厂。你们过了省道后,别走红泥路,绕到旁边的芦苇荡,那里有我们埋的备用油桶,能加到足够的油。”
“烧砖厂?”老周皱眉,“那地方地势高,易守难攻,他们要是设埋伏……”
“放心,埋伏不了。”天宇的声音带着笃定,“我让陈叔带了十个兄弟守在芦苇荡,都是玩泥巴长大的,闭着眼都能在芦苇里走。你们到了就打三长两短的手电信号,他们会接你们。”
王姐在地图上圈出芦苇荡的位置,又画了个箭头指向烧砖厂:“那绕路要多走多久?”
“半小时,但安全。”天宇补充道,“对了,干粮够不够?陈叔说他做了些肉脯,让你们路过时拿上,比压缩饼干顶饿。”
挂了电话,王姐把新路线标在地图上,又在旁边写“肉脯”二字。老周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王姐,你这准备得比行军还周全。”
“不是周全,是得对得住这些黄金。”王姐把铁皮盒放进背包最底层,上面压着防水地图,“天宇说这批货能换三十台呼吸机,矿区医院的孩子就能不用再等了。”她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张照片,是矿区医院的孩子们排队等呼吸机的样子,最小的才三岁,鼻子上插着管子,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老周的动作顿了顿,把驱蛇粉往背包外侧又撒了些:“那更得小心,不能出岔子。”
太阳升到杆顶时,货车终于出发。王姐坐在副驾,手里捏着平安符,看着窗外掠过的白杨树。老周在驾驶座上哼着歌,后视镜里,仓库的影子越来越小,而前方的路,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背包里的全麦饼散发着麦香,地图上的红绸闪着微光,瓷瓶里的薄荷油清清凉凉——这些琐碎的物件堆在一起,像座小小的堡垒,护着车厢里的黄金,也护着远方孩子们的期待。
王姐突然想起女儿昨晚的电话:“妈妈,你要像奥特曼一样打败坏蛋哦!”她低头笑了笑,指尖划过平安符上的针脚,心里默念:嗯,一定。
货车驶过第一个路牌,上面写着“距黑风口还有50公里”。王姐打开车窗,风灌进来,带着远处麦田的香气。她知道,行囊里的每样东西,都是出发前的底气;预案里的每处标记,都是奔向终点的勇气。
这条路,他们走得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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