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运输队的三辆越野车已在矿区门口列队。车头绑着的红绸在风里飘动,王姐站在最前面的车旁,最后一次检查车顶的防水帆布——昨夜新缝的加固绳在帆布边缘勒出深深的褶皱,像给这堆黄金箱套上了层结实的铠甲。
“王姐,气象站刚发预警,中午有暴雨,黑风口那段可能会有泥石流。”老周举着对讲机跑过来,脸上沾着机油——他刚给三辆车换了防滑胎,胎纹里还嵌着新的防滑链。
王姐抬头看了眼天色,东边的云层沉甸甸的,像浸了水的棉絮。“按第二方案走,绕芦苇荡。”她拍了拍车门,“把防雨布再拉紧些,黄金箱上的防水膜记得裹三层,别让雨水渗进去。”
八点整,车队准时出发。第一辆车坐的是王姐和老周,负责开路;中间是陈叔带着两个年轻小伙,看管最重要的那箱高纯度金锭;最后是天宇派来的收尾组,手里握着沿途联络点的紧急电话。车轮碾过矿区的石子路,扬起的尘土很快被晨雾压了下去。
车过省道时,天空开始飘起细雨。王姐打开车窗,一股潮湿的泥土味涌进来,她指着路边的芦苇荡对老周说:“拐进去,按天宇标的路线走。”越野车碾过没膝的芦苇,叶片上的水珠溅在车门上,汇成细流往下淌。
“这路够颠的。”老周握紧方向盘,盯着仪表盘上的颠簸指数,“黄金箱没松动吧?”王姐回头看了眼后座,用特制绷带固定的箱子纹丝不动,箱角的缓冲垫被压得微微变形,刚好抵消了颠簸的力道。“稳着呢,你专心开车。”
穿过芦苇荡时,雨突然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五米。老周打开雾灯和双闪,车速降到每小时二十公里,车窗外的芦苇变成了模糊的绿影。
“前面好像有积水!”王姐指着前方,那里的水面泛着白光,分不清是路还是洼地。老周踩下刹车,拿出长棍探了探——水深刚没过车轮一半,但底下全是软泥,贸然开过去可能陷车。
“下车搬石头。”王姐拉开车门,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后两辆车的人也纷纷下来,顶着雨往车轮旁垫石块。年轻小伙小李脚下一滑,摔在泥里,爬起来时满脸是泥,却顾不上擦,抱着石头往车底塞。“这雨太狠了!”他抹了把脸,雨水混着泥水流进嘴里,咸涩得发苦。
陈叔蹲在黄金箱旁,用防水布把箱子裹得更紧,嘴里念叨着:“可不能湿了,这箱要送去做心脏支架的材料,一点杂质都不能有。”他的老花镜被雨水糊住,干脆摘下来塞进兜里,凭着手感系紧绳结。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车轮终于碾过石块铺成的临时通道,驶出了积水区。所有人都成了落汤鸡,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冷得直打哆嗦。王姐从背包里掏出姜茶,分给每个人一包:“赶紧撕开热乎热乎,前面就是风口,雨会更大。”
果然,过了芦苇荡,风裹挟着雨水横冲直撞,越野车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车身晃得厉害。王姐盯着导航,突然喊道:“左拐!前面有个废弃的看林人小屋,先避避雨!”
小屋的门早就朽了,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大家七手八脚生起篝火,把湿透的衣服架在火堆旁烤,黄金箱则被搬到屋角的高台上,底下垫着几块砖防渗水。王姐蹲在火边,翻出干粮分给众人,全麦饼被雨水打湿了边角,嚼起来有点硬,但就着热姜茶,倒也暖了身子。
“刚才那片积水区,要是没提前探路,咱们肯定陷在那儿了。”小李啃着饼说,脸上的泥渍被火烤得干裂。陈叔点点头:“还是王姐想得细,出发前非让咱们带根长棍,说不定能用得上。”
王姐笑了笑,看向窗外——雨还在下,但风势小了些。她掏出地图,借着火光在上面圈出刚才的积水区:“记下来,回程时绕更远点的路。”又指着下一个标记,“过了风口就是国道,那里有咱们的人接应,到了就安全了。”
火堆噼啪作响,烤干的衣服散发出棉花的焦香。老周突然指着窗外:“快看!出太阳了!”雨幕中裂开一道金光,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湿漉漉的芦苇上,泛着晶莹的光。
王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吧,趁雨小了赶紧赶路。”众人合力把黄金箱搬回车里,这次王姐特意让在后座加了层泡沫垫,确保箱子在剩下的路程里稳如泰山。
越野车重新驶上征途,车轮碾过积水,溅起两道水弧。王姐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小屋,那里的篝火还在冒烟,像个温暖的标点,标记着这场风雨中的小插曲。她知道,这只是运输路上的第一个考验,后面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只要手里的地图还在,身边的人还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车窗外,雨停了,一道彩虹架在天边,给远处的山峦镶上了道七彩的边。王姐掏出手机,给天宇发了条消息:“已过芦苇荡,一切安好。”很快收到回复:“国道口见,炖了姜汤等你们。”她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心里的暖意比火堆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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