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飞儿踮着脚,指着那个小字,理直气壮地辩解:“我写得明明白白是‘会推荐’,又没说‘推荐’!那些人自己没看清,怎么能算我欺诈?”
“况且我带他们逛的都是奥赫玛最有意思的地方,半点没糊弄,这顶多算……算文字艺术!”
赛飞儿见遐蝶神色松动,立刻趁热打铁,凑到审判席前,尾巴晃得更欢。
“您想啊,这海报的意思是‘阿格莱雅看了也会推荐’!我跟她认识那么久,还能不知道她的喜好?这可是我基于对她的了解,实打实判断出来的,半分虚假都没有!”
遐蝶捏着小锤的手顿在半空,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竟真的跟着脑补起来:阿格莱雅戴着副精致的墨镜,在奥赫玛的大街小巷闲逛,抛撒利衡币的模样……
她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除了贵点,好像真没什么缺点……确实,这很像阿格莱雅大人的作风。”
赛飞儿立刻乘胜追击,弯着眼睛补充。
“就是说啊!你信我,她就喜欢这点。”
遐蝶眨了眨眼,望着赛飞儿理直气壮的模样,竟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拿着小锤轻轻敲了敲台。
“这、这案子……还需再核实阿格莱雅大人的意见,先、先搁置!审下一个!”
遐蝶扶了扶红框眼镜,又翻过一页书卷,语气重了几分。
“案件编号003,被告人冒充风堇小姐,擅自公开那刻夏教授赠与学生的毕业寄语,对当事人形象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赛飞儿立刻摆手,猫耳微微立起,“你们在树庭上学那阵,我替裁缝女去看过你们几回,结果那树庭男孩居然故意吓我!”
“再说了,哪是我擅自公开?是他自己写好了毕业寄语,攥在手里磨了半天都不好意思送,我这是顺水推舟帮他一把。”
遐蝶闻言,从书卷旁摸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正是那封毕业寄语。她指尖轻轻蹭过纸面,眼底泛起湿意。
“真的是那刻夏老师写的……老实说,我和伊卡洛斯第一次看到时,也偷偷感动了好久。”
“哎呀,感动归感动,这哪能算我的罪啊!”赛飞儿急忙插话。
遐蝶没接话,又掏出另一本略薄的书卷,低头翻了两页,忽然抬头。
“随后……案件编号004,是一个匿名举报……也就是我举报的。”
话音刚落,连赛飞儿都愣了愣——哪有匿名举报还主动认下的?
遐蝶却没一点都没察觉,继续认真念道:“被告人为我报名奥赫玛扳手腕大赛,严重影响赛场秩序与他人人身安全!”
“嗨,这算什么事!”
赛飞儿摆了摆手,笑得一脸得意,“之前拜托你帮我做了个装小鱼干的布袋子,这不是想谢你嘛!”
“我特意替你报的名,你人都不用去,直接保送冠军,还能白赚十万利衡币的奖金,多划算!”
遐蝶捏着书卷的手指还没落下,身影却骤然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般消失在审判席上。
下一瞬,带着淡淡布料香气的气息逼近,阿格莱雅的身影稳稳站在原本的审判位上,指尖缠着几缕金线,眼神里带着点不满。
“你倒还挺会颠倒黑白。”
赛飞儿心头一紧,刚想往后退,那些金线已如活物般窜出,缠上她的手腕与脚踝,牢牢将她捆在原地。
她挣了挣,却只听见金线收紧的轻响,忍不住哀嚎。
“不好……是裁缝女!”
阿格莱雅没理会她的挣扎,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竟是比遐蝶那本更详细的“罪行清单”,她垂眸念道:
“私自闯入昏光庭院收废品……”
“冤枉!”
赛飞儿立刻反驳,还不忘扯上风堇,“粉彤彤!别惦记你那省钱小妙招了,把那些没人要的破烂卖给救世小子,我教你!”
阿格莱雅指尖的金线又紧了紧,继续念:
“趁尼卡多利打瞌睡时闯入悬锋城,窃取悬锋城词汇……”
“这也赖我?”
阿格莱雅的脸色渐渐沉下来,念第三条时,语气里已带了点咬牙切齿。
“偷走救世主的时尚品味……”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赛飞儿瞬间炸毛,尾巴都绷直了。
阿格莱雅却没理会赛飞儿的辩解,抬手将那份“起诉书”高高举起,声音里带着点刻意加重的严肃,像是在对看不见的“公民们”宣告。
“看啊,公民们——这千行字的起诉书,翻来覆去,满本都只写着两个字——坏猫!”
她说着,指尖精准地指向被金线捆着的赛飞儿。
可这话落在赛飞儿耳里,却像根细针轻轻扎进心里。
方才还跳脱着辩解、耍小聪明的模样瞬间褪去,她怔怔地望着阿格莱雅,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金线下的手指微微蜷起,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衣襟上,连声音都带了点哽咽。
“阿雅……你觉得我是坏猫吗?”
此刻被最在意的人贴上“坏猫”的标签,那些故作镇定的底气,瞬间就塌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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