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义勇自行择地扎营,虽略显特立独行,却也避免了初入大营便陷入最污糟环境的窘迫。营寨很快立起,栅栏、帐篷、哨位一应俱全,虽比不上正规官军的营寨规整,却也井然有序,自有法度,引得附近一些营地兵卒侧目。
然而,那日军需官的刁难和周围普遍的轻视目光,如同一根刺,扎在每一个义勇将士的心头,也激起了张飞等人的熊熊怒火。
“直娘贼!一群眼高于顶的撮鸟!若是在涿县,俺老张早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了!”张飞在帐内来回踱步,犹自愤愤不平。
关羽静坐一旁,擦拭着那柄冷艳锯(青龙偃月刀),面色沉静,但丹凤眼中偶尔闪过的寒光,显示其内心亦非平静无波。
刘和倒是相对平静,他深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要想在这论资排辈、看重出身的大营中获得尊重,唯有展示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实力。
“二弟三弟稍安勿躁。”刘和淡淡道,“口舌之争无益,徒令人看轻。我等初来乍到,需暂敛锋芒。然,若有机会,自当让彼辈知晓,我涿县义勇,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机会,很快便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到来。
翌日,或许是为了提振因黄巾势大而有些低迷的士气,或许是军中将领也想摸摸各路来援队伍的底细,中军下令,在校场举行一场小规模的“演武较技”,美其名曰“切磋武艺,共抗黄巾”,允许各营选派好手参加。
消息传来,张飞第一个跳了起来:“大哥!机会来了!让俺去!俺定要杀杀那帮龟孙的威风!”
关羽也放下手中布巾,目光投向刘和,显然也意动了。
刘和心念电转,此确是扬名立威的良机!但需策略,不能蛮干。
“好!”刘和点头,“三弟可去参加徒手搏击与兵器较量。二弟……”他看向关羽,“二弟可于兵器较量时压阵,非必要时不必出手,若出手,则需雷霆万钧,一举扬名!”
他深知关羽性格,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张飞可先声夺人,关羽则需作为杀手锏,在最关键时刻奠定胜局。
“俺晓得了!”张飞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演武校场,人声鼎沸。各营兵将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中央空出大片场地。幽州本地的军官、来自各郡的援军头领,乃至刘焉的一些麾下将校,也都坐在观演台上。
首先进行的是徒手搏击。各营均派出好手,捉对厮杀,呼喝声、倒地声、喝彩声不绝于耳。
张飞早已按捺不住,轮到他时,如同猛虎出柙,跳入场中。他的对手是一名幽州本军的屯长,身材魁梧,以勇力着称。
那屯长见张飞貌不惊人(相对其真实武力而言),又是“乡勇”出身,面露轻蔑,低吼一声便扑了上来,使的竟是军中摔跤的技法,想一举将张飞摔倒羞辱。
张飞不闪不避,环眼一瞪,暴喝一声:“给俺滚开!”竟后发先至,左手一格,右手如同铁钳般抓住那屯长腰间绊甲绦,单臂一叫力,硬生生将那近百公斤的壮汉抡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狠狠砸在地上!
“嘭!”一声闷响,地面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那屯长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力量和狂暴的打法惊呆了!
片刻之后,才爆发出震天的惊呼和哗然!
“天爷!这黑汉子是谁?好大的力气!” “涿县义勇?竟有如此人物?” 观演台上的将领们也纷纷动容,交头接耳。
张飞得意洋洋,环视四周,吼道:“还有谁?!”
接下来又有两名不信邪的军士上台挑战,皆被张飞三拳两脚,以绝对的力量优势打翻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徒手搏击,张飞轻松夺魁,顿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再无人敢小觑这支“乡勇”队伍。
接下来是兵器较量,更是重头戏。刀枪剑戟,碰撞铿锵,火星四溅。各营好手尽出,打得甚是精彩。
张飞换了一杆训练用的木矛,再次登场。他武艺本就刚猛绝伦,加之力量恐怖,木矛在他手中如同活了一般,或砸或扫或刺,势不可挡!寻常军士根本难近其身,往往一合之间便被那狂暴的力量震飞兵器,踉跄败退!他如同虎入羊群,连败五六名好手,其中还包括一名幽州军的军侯!引得满场彩声雷动!(这彩声多少带着点对强者的敬畏和恐惧)
“哈哈哈!痛快!还有能打的没有?”张飞打得兴起,声若洪钟,在场中耀武扬威。木矛往地上一顿,竟发出沉闷的巨响,显示出惊人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别部司马服饰的将领冷哼一声,跃入场中。此人乃是幽州军中素有勇名的将领,名叫赵睿,武力不俗(约75左右),见张飞一个“乡勇”如此嚣张,心中不忿,欲亲自出手教训。
“乡野村夫,休得猖狂!本将来会会你!”赵睿手持木刀,摆开架势,气息沉稳,倒也有几分气势。
张飞环眼一瞪,哇呀呀一声怪叫,也懒得废话,踏步上前,手中木矛简单直接一个突刺!但这一刺速度极快,力量更是大的出奇,带起一阵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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