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厂长两人如此不耻下问，黄不凡也就不忍心再绕弯子了：
“胡厂长，朱总工，其实你们也只是身在其中而已，并不需要我来指点什么。我以一个外人的角度看，适合富华厂生产的东西太多了。
据我所知，我们富华厂的强项就是火药和机械。火药的话可能暂时不适合搞，可机械方面实在是大有作为啊。”
胡厂长和朱总工两人更来兴趣了：“别逗我们胃口了，快说具体干什么。”
黄不凡笑吟吟地对朱总工说：“我记得那天你去沂溪医院找我，骑的还是一辆旧单车。以你朱总工的身份，难道没有车坐吗？
我看你就是喜欢骑单车嘛，现在，全国各地对自行车的需求真是无限大啊。就算手里有点钱的人家，也还得先有工业券次啊能买到呢。
我的建议，富华厂可以开始搞自行车，只要快速生产处高质量的单车，还怕卖不出去？”
胡厂长和朱总工对视一眼：“老朱，你是抓技术的，你认为搞自行车能行不？如果可以，确实是个不错的路子。”
朱总工仔心里掂量了一下，最后肯定地说：“还别说，我们厂几乎有全套的设备呢，五金加工、镀铬都能搞，其他简单的机械装配就更不用说了。”
胡厂长大腿一拍：“好，那我们就搞这个。我就不相信了，我们连火炮都能搞，一个自行车却搞不出来。”
看到两人那个兴奋劲，恨不得现在就去车间动手。黄不凡心里一动：能不能替杨光明做点准备？
于是装作平淡地问朱总工道：“朱总工，有个闲事向您请教一下。刚才你们在说火炮都能搞，那能不能搞水里面的炸药？”
朱总工以为黄不凡想弄炸药去河里炸鱼：“怎么，黄院长想吃鱼还得用炸药？”
黄不凡赶紧拦住：“我说的可不是用来炸鱼的炸药，而是能在深水里炸翻船的那种。”
这话说到朱总工的路子上了，却对胡厂长问了一句：“老胡，我们都不生产这个了，和黄院长说说不算泄密吧？”
胡厂长点点头：“只要不把以前的东西说出来，尽可以答疑一下。我们也相信黄院长不会到处乱说的。”
朱良德笑着说：“你还真问对人了，要说对火药的掌控，我还真的很少佩服别人呢……”
胡厂长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确实，老朱这可不是吹牛，当时富华厂迁过来，北方军区来过好几次人，想要调他过去呢。”
朱总工却很随意地问黄不凡：“黄院长你可是医生，难不成，你还能用火鸦去治病不成？”
黄不凡点点头：“还确实是想用这个治病，不过可不是治人，而是想治猴子……”
“猴子？”胡厂长和朱总工顿时愣了。
黄不凡意味深长地对两人神秘一笑，同时手指还不忘朝南边指了指：“不错，猴子，南边的那群……”
两人都是在部队浸淫多年的军人，顿时就明白了黄不凡的意思，但还是不明白他说的真正意思。
黄不凡继续说：“朱总工在炸药上造诣匪浅，我有个设想，就是能不能作成一种炸药，能够藏在深水里一段时间，我们想要引爆它就能引爆，威力还很大那种……”
这一下轮到朱总工思索了：“把炸药放到水里防水并不难，威力也好解决，但要随时引爆就有点难度了，那不就是水雷么……”
黄不凡却摇了摇头：“我说的可不是水雷，主要特点就是我们能掌握引爆的时机，同时也能够随时拆走。
我听说，梨水县那边的锰矿里都有了那种电引爆的雷管了，能不能借用到这个上面？”
朱总工点点头：“我以前在9643厂的时候就研发过那个东西，电雷管使用也不难，主要是你说要藏在水底下，需要考虑的因素就更多了。”
黄不凡也不心急：“这个其实并不会要太多，杨司令临走前曾和我说过这事，今天刚好听到朱总工您说起，就临时起意问问而已。”
朱总工也是个热血的人：“我知道杨司令去了南岛舰队，既然黄院长想要搞这个东西出来，其实也并不是很困难，我可以答应试试。”
估算了一下时间，黄不凡便点点头：“国庆前后，雷司令可能要去南边，如果到时候您能研发出来，我请他带过去……”
事情就这么说定，富华厂决定尽快开始尝试自行车的研发生产，朱总工也答应了黄不凡说的那种‘随便’炸药。
离开富华厂，黄不凡心里却乐颠颠了。既有富华厂就要生产自行车的事，更有能为杨光明创造点条件的缘故。
其实，如果黄不凡的意见真的能获得上级的重视，这样的炸药还真不需要黄不凡来插手。
可现在自己不能明说必定会发生的那场海战，只能靠私人关系去推动杨光明往前走。也就只好找个折中的方法了。
出了富华厂，黄不凡没有回医院，而是绕道回了黄家湾，先去母亲面前请了安，然后又去了水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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