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时,他们站在熟悉的东京街头。现代都市的喧嚣扑面而来,汽车鸣笛声与手机铃声交织成熟悉的乐章。前一秒还弥漫在鼻尖的战国硝烟气息,此刻已被咖啡与尾气的味道取代。
柱间低头看着自己笔挺的西装,指尖抚过光滑的布料。那身红色铠甲仿佛只是晨间的一场梦。斑站在他身旁,黑西装完美贴合身形,领带却系得有些松散,像是匆忙间的作品。
“我们回来了?”带土不敢置信地触摸着警车冰凉的车门。
卡卡西已经打开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正是他们离开的瞬间。街角的咖啡店飘出早餐的香气,上班族们匆匆走过人行横道。一切都与他们离开时毫无二致,除了每个人心中那片空缺的记忆。
扉间快步走向路边的实验室专车,泉奈自然跟上。直到拉开车门,两人才同时愣住——这种默契从何而来?
水门在公寓楼下与玖辛奈重逢,两人相视而笑,却都想不起约定的具体内容。那种亲密感真实而温暖,记忆的空白却让这份温暖带着些许不安。
柱间回到办公室,战报与建筑图纸整齐地堆满桌面。秘书送来咖啡,轻声提醒下午与宇智波的商业会谈。他端起咖啡杯,手指无意识地在杯沿摩挲,仿佛在寻找某种不存在的触感。
斑的会议室里,投影仪映出与千手合作的企划书。当他念到柱间的名字时,舌尖泛起陌生的熟悉感。助理注意到他今日系了罕见的暗红色领带,那颜色像干涸的血,又像某种古老的家族纹章。
带土和卡卡西回到警视厅,连环失踪案的卷宗还摊在桌上。但当他们试图讨论案情时,都发现某些关键细节变得模糊。带土翻找着现场照片,突然停住动作——照片边缘拍到了一枚战国苦无,而上次查看时绝对没有这个物件。
“你们注意到了吗?”傍晚时分,柱间在电话会议中说,“现实正在被修改。”
几人聚集在扉间的实验室。仪器检测显示,他们的记忆确实存在大量空白,但现实中的物证也在同步变化。战国时代的物品开始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就像时空的经纬线出现了错位。
泉奈在实验室的显微镜下发现惊人事实:他们每个人的细胞中都残留着时空粒子的痕迹。这些粒子正在缓慢消散,就像冰雪在阳光下融化。
“就像潜水后的氮气残留。”扉间对比着数据,“我们虽然在物理上回到了现代,但时空跳跃的影响还在持续。”
深夜的实验室只剩下仪器运转的轻响。柱间站在观测窗前,东京的夜景在脚下铺展成璀璨的光河。斑无声地来到他身边,两人在玻璃倒影中对视。
“我梦见一条河。”柱间轻声说,“我们在两岸对峙,却在水中看见彼此的倒影。”
斑的指尖轻触玻璃上柱间的倒影:“我梦见在悬崖边,我们许下某个约定。风雪很大,但交握的手很暖。”
这些梦境比记忆更清晰,比现实更真实。
第一周结束时,更多异常现象开始出现。带土在警局的储物柜里发现了一把战国短刀,卡卡西的公寓阳台上长出了只在战国时代存在的草药。柱间公司的设计图上自动浮现出的图案,斑的私人账户中多了一笔来自“宇智波泉奈”的转账。
最令人不安的是,他们开始在某些瞬间看见幻影。电梯门开合的刹那,带土看见卡卡西浑身是血地倒下;签字笔滚落桌沿时,斑看见柱间在战场上对他伸出手。这些幻影转瞬即逝,却真实得令人心悸。
“我们带回了战国的碎片。”泉奈在体检时说,“就像鞋底沾着的泥土,不知不觉间撒满了现代世界。”
某个雨夜,几人不约而同地来到神社。雨水顺着鸟居的红漆流淌,在石灯笼旁汇成细流。当他们在社殿前相遇,每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问。
神社的铜镜里,映出他们穿着战国服饰的身影。那些装束与现代的雨伞、手机形成诡异而和谐的对比。
“或许,”柱间望着镜中的自己,“我们从来就不曾真正离开过那个时代。”
斑伸手触碰镜面,涟漪从指尖荡开。在荡漾的影像中,他们看见真相之门依然矗立在某个时空的缝隙中,等待着再次开启的时刻。
雨停时,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他们知道,这次回归日常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那些被剥离的记忆,正在现实的表象下悄然骚动,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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