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袋里突然传来动静。
水灵鼠在契约里急促地蹦跳,带起一串灼热的刺痛。
杨阳按住储物袋,感觉到黑晶的温度又升了几分,像块烧红的炭。
他低头时,正看见老妇的目光扫过来,在他腰间停留半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去取盏茶来。"他对小书童道。
待小书童跑远,他摸出颗养魂丹喂给水灵鼠,灵鼠却不接,反而用脑袋拼命撞储物袋内壁,小爪子指着厅外。
"怎么?"杨阳皱眉。
下一刻,他听见极轻的"嘶"声,像蛇吐信子。
老妇不知何时已走到厅外的银杏树下,正背对着他。
她的影子在地上扭曲着,竟比她本人高出一倍,指尖的扫帚不知何时变成了根乌木杖,杖头缠着带刺的曼陀罗藤。
"杨客卿?"林婉清的母亲还在说话。
杨阳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发白。
他突然想起赵岚说的"若想救林姑娘",想起密室里那卷染血的绢帛,想起老妇袖口的血渍——原来最危险的敌人,早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储物袋里的水灵鼠突然发出尖锐的尖叫,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杨阳心头一紧,刚要开口,就见老妇缓缓转过脸来。
这一次,她没戴人皮面具。
黑瞳,青紫色的血管,发间缠着的曼陀罗花正滴下黑血。
她冲他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牙:"小友来得正好。"
银杏叶"唰"地落了一片,正落在杨阳脚边。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腰间的剑突然嗡鸣,震得掌心发麻。
而储物袋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水灵鼠的尖叫里混着黏腻的"滋滋"声,像是被什么腐蚀性的液体灼烧。
"林夫人,带婉清去后堂。"他声音发哑,却笑得从容,"杨某今日,倒要会会这藏了半月的'老仆'。"
老妇的指甲突然变长,泛着青黑的光。
她身后的影子蠕动着,化作无数条黑蛇,嘶嘶吐信。
而杨阳储物袋里,水灵鼠的尖叫猛地拔高,像是拼尽最后力气在示警——
下一秒,那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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