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晨光刚透过窗棂洒进静云院,夏荷就揣着两个刚烤好的肉包子,悄悄出了院门。按照林薇薇的吩咐,她要在御膳房附近守着,跟踪那个给莲子羹下毒的王太监 —— 只有找到他与柳如烟勾结的证据,才能彻底断了这颗 “定时炸弹”。
御膳房的后门总是最热闹的地方,小太监们端着食材进进出出,杂役宫女忙着清洗碗筷,蒸汽与油烟交织在一起,倒比前殿多了几分烟火气。夏荷找了个隐蔽的墙角,假装整理袖口,目光却紧紧盯着后门入口,手里的肉包子都快被捏凉了,才看到王太监缩着脖子走出来,手里还攥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定是柳如烟给的好处!” 夏荷心里一紧,连忙压低帽檐,悄悄跟了上去。王太监没有去宫道,反而绕到偏僻的西角门,那里平时少有人经过,只有几棵老槐树孤零零地立着。夏荷躲在树后,只见一个穿着景仁宫服饰的宫女正站在树下,见王太监过来,连忙递上一个油纸包。
“王公公,这是小主让我给您的,说您上次办事辛苦了。” 宫女的声音压得很低,夏荷却听得真切,更清晰地捕捉到她的心声:“幸好上次没被抓住!小主说了,只要咱们不留下把柄,不被当场撞见,谁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 —— 下次再找机会,定要让姜常在吃个大亏!”
“下次?” 夏荷心里一凛,刚想再靠近些,就见王太监接过油纸包,掂量了两下,语气带着几分不满:“你家小主也太小气了,就这点东西?上次我可是冒了杀头的风险!再说姜常在好像察觉到了,往后这种事,我可不敢再干了!”
“公公别担心,” 宫女连忙劝道,“小主说了,等事成之后,还有重谢!而且姜常在就算察觉到,也没证据,您怕什么?下次咱们换个法子,比如在她的茶水罐里动手脚,保准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又嘀咕了几句,王太监揣着油纸包匆匆离开,宫女也转身往景仁宫方向走。夏荷连忙记清宫女的样貌,悄悄跟了一段路,确认她确实是柳如烟身边的贴身宫女翠儿,才快步返回静云院。
“小姐!奴婢查到了!” 夏荷一进门就冲进暖阁,语气里满是激动,“王太监果然和柳如烟勾结!刚才翠儿还给他送了东西,说下次要在您的茶水罐里动手脚,还说‘只要不被当场抓住,就没人怀疑’!”
林薇薇正在整理刚晒干的菊花,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之前她总想着 “避祸”,可柳如烟一次次得寸进尺,从巫蛊栽赃到御膳房投毒,再到如今计划下次动手,若是再一味退让,只会让对方更肆无忌惮。
“看来,不能再等了。” 林薇薇放下手中的菊花,走到桌前,铺开一张纸,“夏荷,你再仔细说说,刚才翠儿和王太监具体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下次动手的时间?”
夏荷仔细回忆着,把两人的对话和自己捕捉到的心声一一告知,最后补充道:“翠儿没说具体时间,只说‘等下次机会’,还说要换个法子,不让人察觉。”
林薇薇点点头,指尖在纸上轻轻敲击着,心里渐渐有了主意:“柳如烟以为‘不被当场抓住’就安全,那咱们就给她设个局,让她‘自投罗网’—— 既然她想动我的茶水罐,那咱们就‘顺理成章’地让她动手,再当场抓住证据。”
“设局?” 夏荷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小姐是想‘引蛇出洞’?可咱们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动手啊?”
“不用知道具体时间。” 林薇薇笑着说,“咱们只要‘露出破绽’就好。你去准备一个新的茶水罐,故意放在我院子里的石桌上,别盖盖子,再在罐口撒一点不易察觉的金粉 —— 记住,要让翠儿觉得‘有机可乘’,又不会起疑心。另外,你再去跟李德全公公说一声,就说最近静云院总丢东西,想请他派两个可靠的小太监,在我院子附近‘巡逻’,不用靠太近,只要能在关键时刻‘撞见’就行。”
夏荷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小姐这个主意好!只要翠儿敢动手,沾了金粉的手指就瞒不了人,到时候人赃并获,看柳如烟还怎么狡辩!”
“不过要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 林薇薇叮嘱道,“你去准备茶水罐时,要装作‘随手放在那里’,别让任何人看出破绽。跟李德全公公说的时候,也别说得太明白,只说‘担心安全’就好 —— 咱们要的是‘意外撞见’,不是‘刻意抓包’,这样才不会让人觉得是咱们‘设局陷害’。”
“奴婢记住了!” 夏荷用力点头,转身匆匆去准备。林薇薇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却也多了几分郑重 ——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布局”,不是为了争宠,也不是为了报复,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安稳。在这深宫之中,一味退让只会任人宰割,只有学会主动反击,才能真正站稳脚跟。
接下来的几日,静云院看似和往常一样平静。林薇薇依旧每天整理菊花、制作点心,偶尔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对 “茶水罐” 的事绝口不提。夏荷按吩咐将新的茶水罐放在石桌上,罐口撒了细如粉尘的金粉,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李德全也派了两个小太监,每天在静云院附近巡逻,装作 “例行巡查” 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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