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寒风如利刃般划过刘晓乐的脸颊,割裂出细微的血痕。他从三楼坠落的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呼啸的风声在耳边疯狂掠过,破碎的月光像锋利的刀片般切割着他的瞳孔。
“嘭!”背部重重砸在灌木丛中,树枝断裂的脆响与他痛苦的闷哼交织在一起。几枚铜钱从他指缝间滑落,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宛如撒落人间的星辰碎片。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头顶传来张医生尖锐的叫喊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刘晓乐挣扎着爬起,肺部因剧烈冲击而灼烧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滚烫的岩浆。他胡乱抓起几枚散落的铜钱,将银色面具迅速塞进病号服里,踉跄着朝着医院围墙的方向狂奔。
每迈出一步,肋骨都传来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胸腔里搅动。但他顾不上这些,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疯狂扫射,如同死神的镰刀在身后挥舞。
医院的围墙比想象中更高更陡,刘晓乐的手指用力抠进粗糙的砖缝,指甲几乎要被剥落,脚尖在冰冷的墙面上艰难寻找着力点。就在他即将翻越围墙的瞬间,一只冰冷的手突然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寒意顺着皮肤迅速蔓延。
“29号,你逃不掉的。”低沉而阴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晓乐低头,对上了王志强医生的眼睛。但那双眼睛此刻泛着不自然的红光,仿佛燃烧着地狱之火,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完全不似人类的模样。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王医生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长,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蠕动,如同无数条小蛇在皮下乱窜。“你不是王强!”刘晓乐惊恐地大喊,猛地一脚踹向那张扭曲的脸。
鞋底接触到面部的瞬间,他感到一种诡异的弹性,就像踢进了某种粘稠的液体。王志强的脸凹陷下去,却没有流出一滴血,反而像橡皮泥一样迅速变形,令人作呕。借着这股反作用力,刘晓乐终于翻过围墙,重重地摔在外面的柏油路上。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刺破夜空,一辆出租车如幽灵般疾驰而来,险些撞上他。“找死啊!”司机探出头,愤怒地怒骂道。刘晓乐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出租车后门。
透过车窗,他看到医院大门冲出几个身影。张医生的白大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招魂的旗帜。她的手臂延伸出数条蓝色光带,在空中肆意舞动,如同来自深渊的触手。
“我草了哦,快,开车!快开车!”刘晓乐用力拍打着车窗,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司机骂骂咧咧地按下解锁键,就在刘晓乐拉开车门钻进去的瞬间,一道蓝光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将后视镜击得粉碎,玻璃碎片如雨点般飞溅。
“什么鬼——”司机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追来的“人”。在路灯的照射下,张医生的脸突然分裂开来,露出下面冰冷的机械结构。她的脖子缓缓旋转了180度,发出一种刺耳的高频尖啸,那声音尖锐得让出租车的玻璃都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开车!”刘晓乐声嘶力竭地吼道。司机这才如梦初醒,猛踩油门,出租车如离弦之箭般蹿出,将那些非人的身影远远甩在后面。刘晓乐回头望去,只见张医生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形,白大褂被撑裂,露出下面由纳米导线组成的躯体,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那...那是什么东西?”司机声音发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几乎要把方向盘捏碎。
刘晓乐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窗外的景象吸引——街道两侧的行人看起来状态各异,有些很正常,但有些却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异变:一个遛狗的女人脖子长得不正常,仿佛可以无限伸长;一个西装男士的脸上布满了金属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还有个孩子的手臂完全由蓝色光带组成,如同虚幻的光影。更诡异的是,这些“人”似乎对彼此的存在毫无察觉,各自忙碌着,就像生活在平行的世界里,互不干扰。
“去...去古观象台。”刘晓乐艰难地说,额头上的疤痕突然开始发烫,仿佛有一团火在皮肤下燃烧。“你疯啦?那地方晚上关门!”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突然瞪大眼睛,满脸惊恐,“等等,你穿的是精神病院的衣服?”
刘晓乐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土和血迹的病号服,刚想解释,一阵剧痛突然从额头炸开,仿佛有一把重锤在猛烈敲击他的脑袋。他痛苦地捂住脑袋,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古观象台的废墟在血色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林羽萱被钉在祭坛上,脸上满是绝望和痛苦...
“喂!喂!你没事吧?”司机的喊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疼痛稍减后,刘晓乐抬起头,发现出租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路边。窗外是一家24小时便利店,明亮的灯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映出司机惊恐的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