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永乐年间,保定府西大街有座气派的宅院,黑漆大门上悬着“龙隐镖局”四个鎏金大字。这日黄昏,总镖头林震南正与几位镖师商议走镖事宜,忽见门房来报,说门外有位客商求见。
来人身着锦缎长衫,手指上戴个翡翠扳指,身后跟着两个抬木箱的伙计。那木箱落地时发出沉闷声响,显然分量不轻。客商拱手道:“久闻龙隐镖局威名,在下苏州丝绸商赵德明,有批货物要送往河南开封府。”说着掀开箱盖,但见满箱白花花的银锭,少说也有五千两。
林震南捻须沉吟:“如今世道不太平,往开封这条路要过黑风岭,那里有伙强人甚是凶悍。”赵德明急忙道:“镖银加倍!只求十日之内送到开封永昌当铺。”又压低声音,“这箱银子只是定金,货物送到再付五千两。”
当晚林震南召来三位得意弟子。大弟子陈冲使一柄九环金背刀,二弟子周焕善用长枪,三弟子李逸风年纪最轻,却已得林震南剑法真传。林震南吩咐:“这趟镖由逸风押送,你二人相助。”又对李逸风道,“你初次独当一面,务必谨慎。”
次日拂晓,十辆镖车悄然出城。李逸风骑着青骢马走在队前,忽见路旁闪出个衣衫褴褛的老者,伸着破碗哀求:“公子赏口饭吃...”李逸风摸出几个铜钱放入碗中,老者却突然抓住他手腕,低声道:“少年人,这趟去不得!”说罢踉跄而去。
行至第三日,来到黑风岭下。但见山势险恶,古木参天。陈冲道:“三弟,不如绕道。”李逸风摇头:“绕道要多走五日,误了期限。”正说间,忽听梆子响,树林中窜出数十条黑影。为首虬髯大汉喝道:“此山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周焕挺枪跃马:“龙隐镖局在此,好狗不挡道!”那虬髯汉狂笑:“找的就是龙隐镖局!”霎时箭如飞蝗。镖师们舞动兵刃格挡,却听得惨呼连连,已有三人中箭。李逸风长剑出鞘,如白虹贯日,瞬间刺倒三名喽啰。
忽然林间传来阴恻恻笑声:“林震南就教出这等货色?”但见个白衣书生摇着折扇缓步而出。李逸风心头一震:“玉面阎罗薛无影!”这薛无影是黑道顶尖高手,折扇中藏有见血封喉的毒针。
薛无影折扇轻点,三名镖师应声倒地。李逸风剑招陡变,使出“游龙剑法”,剑光如网罩向对方。薛无影咦了一声:“小子倒有几分本事。”折扇开合间,毒针激射。李逸风旋身闪避,左肩仍被划出血痕。
正在危急,忽听马蹄如雷,一队官兵杀到。为首将领张弓搭箭,嗖的射落薛无影折扇。虬髯大汉惊呼:“锦衣卫!”薛无影恨恨瞪了李逸风一眼,纵身遁入山林。
那将领下马抱拳:“在下锦衣卫百户韩烈,奉命追查私盐案,恰遇此事。”说着查验货物,突然变色:“这箱中是何物?”李逸风掀开篷布,不由愣住——镖车里装的竟是盐块!
韩厉冷笑:“人赃并获!尔等竟敢走私官盐!”不由分说将众人锁拿。押解途中,李逸风细想经过,恍然醒悟:那赵德明定是栽赃陷害!但镖局规矩,接镖时未开箱验货,这哑巴亏吃定了。
这夜宿在荒庙,李逸风趁守卫不备,运功震断镣铐。正要解救师兄,忽听庙外有人低语:“...林震南此刻应该没命了...”另一人道:“主人算无遗策,龙隐镖局今日除名!”李逸风如遭雷击,强忍悲愤,悄声翻出庙墙。
回保定路途,李逸风改扮乞丐,昼伏夜出。这日在小镇酒肆,忽见个熟悉身影——竟是那日赠钱的老者!老者微微一笑:“小子果然命大。”取出一枚龙形玉佩,“此物可证身份。你师父未死,在城南土地庙。”
土地庙中,林震南果然重伤卧床。见李逸风来了,老泪纵横:“是为师错信奸人!”原来那赵德明真实身份是江湖邪教“幽冥教”长老,此番设计要夺镖局祖传的《龙隐剑谱》。林震南叹道:“你大师兄...竟是内应!”
正说间,庙门外传来陈冲声音:“师父,徒儿来接您了!”李逸风握紧剑柄,猛然开门。陈冲带着十余黑衣教徒,冷笑:“三弟,识时务者为俊杰。”突然出手,金背刀直劈面门。
李逸风侧身闪避,剑走偏锋。不料陈冲招式诡异,刀法中竟夹杂毒掌。斗到三十合,李逸风渐感不支。危急时刻,那老者突然现身,袖中飞出三枚铜钱,打得陈冲踉跄后退。
老者呵呵一笑:“幽冥教好大威风!”扯下人皮面具,竟是江湖传说“千面神丐”顾天涯。陈冲变色:“前辈何必蹚这浑水?”顾天涯叹道:“林总镖头于我有恩。”突然扬手撒出漫天白粉,携二人跃出重围。
三人逃至深山古洞。顾天涯道出原委:幽冥教教主欲集齐四本秘籍修炼魔功,已得其三,唯缺《龙隐剑谱》。林震南喘息道:“剑谱藏在...”忽听洞外传来娇叱,个红衣女子与教徒战作一团。
那女子剑法精妙,连伤数人后冲入洞中。见到林震南,跪地哭道:“义父!女儿来迟了!”原是林震南义女柳如烟,三年前因故离家。此刻重逢,俱是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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