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赵山河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他仿佛彻底沉浸在了“林枫”这个角色里,那个海外归来、腰缠万贯、且有特殊癖好的投资人。
查梁一原本只想装死,祈祷赶紧混过这段时间。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根本没法不注意赵山河——这家伙的表演实在是太他妈逼真了!真到让他头皮发麻!
只见赵山河抿了一口威士忌,目光状似无意地锁定了一位独自坐在吧台另一端、穿着香槟色丝绸吊带长裙的女士。
那位女士看起来三十五六岁,保养得极好,侧脸线条优美,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神情带着一丝慵懒和淡淡的忧郁,有种故事感。
赵山河并没有急于上前,而是对经过的侍者低语了几句,并递过去一张钞票。
过了一会儿,侍者端着一杯精心调制的、粉红色的鸡尾酒走到那位女士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并示意了一下赵山河的方向。
女士明显愣了一下,顺着方向看来,看到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不凡的英俊男人,脸上的忧郁淡了些,露出一丝惊讶和玩味。她并没有立刻接受,而是隔着一段距离,打量着赵山河。
赵山河则举杯,隔空向她微微致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自信又不显轻浮的笑容,眼神坦诚而直接,仿佛只是在欣赏一件美好的艺术品。
查梁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我艹!这流程!这姿态!这眼神!也太熟练了吧?!这他妈是那个在南城杀伐果断、冷酷得像块冰的赵山河?!这活脱脱就是个情场老手啊!他到底是装的还是本来就有这天赋?!查梁一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冲击。
那位女士似乎被勾起了兴趣,她犹豫了一下,竟然对侍者点了点头,然后端起那杯粉红色的酒,同样隔空对赵山河举了举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山河笑了笑,却没有立刻过去,反而收回了目光,继续慢悠悠地品着自己的威士忌,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洒下了一点鱼饵,并不急于收杆。
“你……你……”查梁一忍不住压低声音,结结巴巴地问,“你真要……”
赵山河侧过头,透过金丝眼镜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梁一兄,做戏做全套。况且,这位女士很有魅力,不是吗?”他的语气自然得仿佛真是这么想的。
查梁一彻底无语了,只能心里疯狂吐槽:有魅力你个鬼!赵山河你他妈就是个衣冠禽兽!人面兽心!道貌岸然!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你玩得比老子花多了!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只知道报仇和工作的工作狂!原来是个中高手!我服了!我真服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查梁一更是见识了赵山河“精湛的演技”。
他并没有只盯着一位目标,而是如同真正的猎手,目光流转间,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场上那些看似落单、眼神中带着些许寂寞或寻求刺激的成熟女性。
他时而与吧台另一端的香槟色长裙女士进行眼神交流,时而对不远处卡座里一位看起来像和闺蜜出来放松、但目光频频瞟向这边的卷发美妇报以微笑。
他甚至还能抽空和查梁一聊几句燕京的风土人情,语气轻松自然,仿佛真的只是在享受夜生活。
但查梁一分明看到,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表达了兴趣,又不会显得急色或廉价,那种从容不迫、稳坐钓鱼台的姿态,简直……简直像个惯犯!
查梁一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原本那点想看笑话的心思早就灰飞烟灭,只剩下深深的震撼和自我怀疑。这赵山河,到底还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这人的心思深沉到了何种地步?能瞬间从杀神切换到情圣,这他妈还是人吗?
他开始严重怀疑,赵山河非要来酒吧,根本不是为了立什么人设,纯粹就是他自己想来!就是他人面兽心的本性暴露了!
就在查梁一内心戏丰富到可以演完八十集连续剧的时候,那位穿着香槟色长裙的女士,竟然拿着那杯粉红色的鸡尾酒,袅袅婷婷地朝着他们的卡座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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