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NG练习室的门在璃光院星野身后关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气氛在星野踏入后变得僵硬无比,最终还是立希硬着头皮上前。
“你…你好,我是椎名立希。非常感谢你能来……”
璃光院星野听着她的客套话,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些许,转而落在了角落的灯身上,声音平淡无波。
“谱子。需要弹奏的部分。演示一遍。”
一旁的爱音小声惊呼:“好、好直接!”
立希也被他的直接弄得一愣,但还是从灯的怀里接过乐谱,立刻递给了星野。
璃光院星野看了看,点了点头。是一张来自前辈们的很基础的乐谱,也是立希等人日常练习用的。
乐谱上画满了必要的音符和旋律,看得出来乐谱的主人(高松灯)非常认真。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拿起背在肩上的贝斯,有些笨拙地演示了主要的贝斯line。
“大概…就是这样。主要是跟上节奏和根音……”
他的动作有些生疏,但姿势却异常标准,仿佛大脑在瞬间就计算出了最有效率的持琴和按弦方式。
他沉默地试了几个音,然后开始尝试弹奏。
最初是磕绊的,音准和节奏都有问题。听起来是干涩的、断裂的,甚至出现了明显的品丝杂音,爱音忍不住小声“啊”了一下。
但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每一次失误,他的手指都会在下一个音符来临前,极其精准地调整按压力度和位置。他的眼睛看着谱子,手指在指板上移动,仿佛在进行某种实时校准。
不到十分钟,一段流畅、稳定、甚至比立希演示时更具节奏压迫感的贝斯line从他手中流淌出来。每一个音符的时值都精准得像用节拍器量过,力度均匀得可怕。
立希、爱音,连角落的灯都看呆了。练习室里一片死寂。只有乐奈歪着头,似乎觉得有点意思,弹了一个不和谐音作为回应。
“……初华给我推荐了个什么样的怪物……”
立希的声音轻得像耳语,眼神里混合着震惊、难以置信和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
璃光院星野放下贝斯,回味了一番刚才的手感。确认感觉后,他便看向立希。
“可以了。来合奏?”
众人一时间手忙脚乱。
……………………………………
接下来的一周,对乐队剩余成员和星野来说,都像一场高强度地狱特训。
璃光院星野总是在下午五点钟准时到达,误差不超过一分钟。
他会先将贝斯连接上调音器,精确到每一个音分都丝毫不差。然后他会像复习功课一样,快速而准确地过一遍需要练习的段落。
他的练习方式极其高效且…枯燥。同一个小节,他可以面无表情地重复练习上百次,直到肌肉形成绝对记忆,任何细微的不稳定都被消除。
他不需要休息,不需要交流,仿佛一台人形练习机器。
……而且他练习的效率高得吓人,很快就不再满足于基础根音,开始尝试加入一些简单的过渡音和技巧。
对这些成员们,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种强大的镇静剂和催化剂。
立希因为不需要再为贝斯部分提心吊胆,能将更多精力投入到鼓的复杂节奏和整体编排上。虽然她依然会暴躁地吼叫!
“爱音!慢了三十二分音符!”
或者“灯!声音再出来一点!你可以的!”
但她的焦虑核心转移了,变得更加专注。
爱音在星野那双总能瞬间锁定她任何节奏失误的眼睛注视下,练习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甚至不敢再摆那些华而不实的姿势,因为每一次失误,都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扫过来,让她头皮发麻,生怕下一刻星野那毫无生机的冰冷话语就落在自己身上。
高松灯的变化最微妙。星野从不对她施加任何直接压力,也从不投以鼓励或催促的目光。他只是在那里,稳定地、毫无波动地提供着音乐的基底,像一个绝对可靠的锚点。
这种奇异的“无视”反而让她感到一丝安全。偶尔,她尝试着发出一点声音,哪怕只是微弱的气声,也不会迎来任何特殊的关注或失望的眼神,这让她敢于尝试更多。
至于要乐奈,这只最不可控的野猫,似乎也对这台“人形节拍器”产生了某种挑战欲。
她会突然即兴弹奏一段复杂的旋律,试图干扰星野稳定的根音行进。
但璃光院星野的反应通常是——无视,或者极其精准地用一个简单的音符将她的旋律强行拉回原有的和声框架内。
几次交锋后,乐奈似乎觉得这样“逗弄”机器很有趣,即兴的次数反而减少了,偶尔还会配合着星野的贝斯line进行一些装饰性的演奏。
璃光院星野本人则完全进入了“解决问题”模式。他将准备在台上演奏的乐曲视为需要攻克的课题,将乐队合作视为需要优化的系统。
他很少说话,交流仅限于音乐本身,哪怕话很多的爱音也不知道面对他时说什么,只能下意识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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