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岗部落的议事石屋坐落在部落核心,石屋墙体由淘金山青石砌成,屋顶覆盖着层层叠叠的茅草,既挡风又避雨,屋内正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青石板桌,上面整齐叠放着十二部落历年的往来记录——从食材调配到部落议事,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未有过疏漏。
此刻,凤舞、夏山、虬江三人站在青石板桌前,看着桌上缺失了三页的出入记录,脸色凝重得如同窗外的乌云。那本泛黄的记录册摊开在桌面,缺页的地方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被人用手撕去的,留下的纸茬还带着新鲜的毛边,足以证明是近日所为。
“这三页记录,正好是精米开始受潮的那三天。”凤舞指尖轻轻抚过缺页的痕迹,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显然,有人早就计划好了,不仅要破坏精米,还要抹去自己的踪迹,心思如此缜密,定是对凤岗部落的情况了如指掌。”
虬浪将铜锅放在石桌旁,俯身仔细查看记录册的装订处,眉头紧锁:“这记录册平时由凤岗部落的老族人看管,存放石屋的钥匙只有三把,分别由凤舞首领、凤岗大长老和部落司账保管,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能悄无声息地撕走记录,要么是内部之人,要么是……有钥匙的人!”
夏山闻言,眼神一沉,伸手拿起记录册,一页一页仔细翻阅:“凤岗的规矩我知晓,司账负责记录日常出入,大长老掌管钥匙,凤舞首领统筹全局,三人各司其职,从未出过差错。若是内部之人所为,那这信任的根基,怕是要动摇了。”
“信任的根基,就像做小吃的食材根基,一旦动摇,再好的手艺也做不出好味道。”凤舞缓缓站起身,目光望向窗外,只见石屋外来来往往的凤岗族人,有的在晾晒精米,有的在研磨米浆,每个人都在为守护食材忙碌着,“但我相信,凤岗的族人绝不会做这种事。司账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大长老更是为凤岗操劳了一辈子,他们都懂,凤岗的精米不仅是凤岗的根基,更是十二部落的根基。”
就在这时,石屋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富口部落的富云端着一碟刚做好的桂花糕走了进来,香气清甜,瞬间冲淡了屋内的凝重气氛。“三位首领,精米的晾晒已经安排妥当,用七峰叠翠的山泉水轻轻淘洗后,放在通风的竹筛上,再垫上一层富口的干桂花,既能吸潮,又能添上几分桂香,倒是让这受潮的精米多了几分特色。”
她说着,将桂花糕放在石桌上,目光落在缺页的记录册上,眉头微微一蹙:“这记录册……怎么少了几页?”
“正是为了这事心烦。”虬浪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如今线索断了,想要找出真凶,怕是难了。”
富云拿起记录册,轻轻翻看了几页,指尖突然顿在缺页旁边的一页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们看,这页记录的边缘,有一点淡淡的桂花香气。”她将记录册递到三人面前,“我富口做桂花糕多年,对桂香最是敏感,这香气不是干桂花的醇厚,而是新鲜桂花被碾压后的清苦香,像是有人在撕毁记录时,手上沾了新鲜桂花的汁液。”
凤舞眼前一亮,立刻接过记录册,放在鼻尖轻嗅,果然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苦桂香:“新鲜桂花……近日只有富口部落采摘了新桂,用来制作今年的桂花糕和桂花酿!”
“没错!”富云点头道,“富口的桂花分为三批采摘,第一批在月初,第二批在中旬,第三批便是这几日刚采的,只有富口的族人,以及近期去过富口部落的人,才有可能沾到新鲜桂花的汁液。”
夏山顿时来了精神,手中的烤鸭油光锃亮,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这么说,线索又续上了!只要查一查这几日去过富口部落的人,再结合谁有机会接触到粮仓和记录册,定能找出真凶!”
虬浪也握紧了铜锅,眼神锐利:“我这就去召集各部落首领,一一询问近日的行踪!”
“慢着。”凤舞抬手拦住了虬浪,目光望向窗外,“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既然对方如此谨慎,若是我们直接询问,怕是打草惊蛇。不如我们先暗中调查,看看这几日有哪些人去过富口,又有哪些人接触过粮仓和记录册,再慢慢排查。”
富云轻轻点头:“凤舞首领说得对。做桂花糕讲究‘慢蒸细酿’,查案也一样,急不得。我这就回富口,问问族中之人,这几日有哪些外部落的人来过,顺便看看新鲜桂花的采摘记录,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那就有劳富云首领了。”凤舞微微颔首,“夏山首领,烦请你去问问俞邦村的霞云姑娘,她心思细腻,又熟悉各部落的情况,或许能发现我们忽略的细节。虬江首领,便请你去查看水美土堡群的了望记录,看看这几日有哪些人在粮仓附近活动过。”
“好!”三人齐声应和,各自转身离去。石屋内只剩下凤舞一人,她看着桌上的记录册和桂花糕,指尖轻轻敲击着青石板桌,心中思绪万千——这真凶究竟是谁?他破坏精米、撕毁记录,目的仅仅是为了争夺“沙县第一味”,还是有更深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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