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角落的青石板旁,十二部落的首领们围站成一圈,目光都紧锁在虬浪手中的那块麻布上。粗糙的麻布片湿漉漉的,边缘还沾着几粒混杂着硫磺味的黑土,在干燥的粮仓地面上显得格外扎眼——这既不是沙县十二部落常用的麻布质地,也绝非淘金山一带的土壤,显然是有人刻意留在这儿的。
“硫磺味……”富口部落的富云弯下腰,指尖轻轻捻起一点黑土,放在鼻尖轻嗅,眉头微微蹙起,“我富口部落采制桂花时,曾在七峰叠翠的后山见过这种带硫磺味的土,那里是……大洛部落的地界!”
话音刚落,大洛部落的大川顿时涨红了脸,魁梧的身躯往前一步,手中的生姜汤碗重重顿在青石板上,汤汁溅出几滴:“富云首领,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大洛部落世代以种植生姜、制作米冻为生,最讲究‘固本培元’,向来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怎会去动凤岗的精米?再说,带硫磺味的土怎就成了我大洛的标志?”
“大川首领莫急,”南霞部落的南月轻轻按住大川的胳膊,语气温婉却带着几分坚定,“我南霞做陈皮糕时,也常去七峰叠翠采摘野果,确实知晓后山有片硫磺土,虽邻近大洛地界,却并非大洛独有。不过这麻布……”她伸手抚过麻布的纹路,指尖微微一顿,“这麻布的编织手法,倒像是青州部落常用的‘斜纹编’,青州做花椒饼时,用来包裹面饼的麻布,便是这般纹路。”
青州部落的青岩脸色一沉,手中的花椒饼“啪”地落在盘中,碎屑四溅:“南月首领这话更是无稽!我青州做花椒饼,讲究‘火候分寸’,连烙饼的柴火都要选干透的果木,怎会用湿麻布去毁凤岗的精米?再说,我青州的麻布都是靛蓝染色,这麻布却是原色,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
“栽赃?”郑湖部落的郑山冷笑一声,手中的辣椒串在指尖转了个圈,“依我看,谁最急着撇清关系,谁的嫌疑就最大!凤岗精米若是坏了,最受益的是谁?是那些精米用量少、又想争夺‘沙县第一味’的部落!比如……高桥部落!你们做泥鳅粉干,用的是湖源的泥鳅、高砂的粉干,凤岗精米坏了,你们的泥鳅粉干不就能趁机出头了?”
高桥部落的桥石顿时急了,手中的泥鳅粉干差点摔在地上,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郑山首领,你这话说得也太偏颇了!我高桥做泥鳅粉干,最讲‘顺势而为’,向来信奉‘食材自有时节,味道自有乾坤’,怎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倒是你们郑湖,做辣味小吃最讲究‘浓淡相宜’,可今日这话,却冲得没了分寸!”
“好了!”凤舞抬手喝止了众人的争论,手中的象牙勺轻轻敲击着青石板,清脆的声响让喧闹的粮仓瞬间安静下来,“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这麻布和黑土既然有迹可循,我们便顺着线索查,总能找出真相。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想听听,各位心中的‘食道’,究竟是嘴上说说,还是真能守住本心。”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大洛部落的大川身上:“大川首领,你说大洛讲究‘固本培元’,那我问你,若是为了争夺‘第一味’,你会舍弃食材的本真,用旁门左道去破坏他人的根基吗?”
大川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语气却异常坚定:“我大洛的生姜汤,要选三年生的老姜,慢火熬足一个时辰,才能熬出姜的辛辣与醇厚。若是为了争名夺利,用硫磺去熏姜,用清水去充汤,那熬出的就不是生姜汤,是坏了良心的毒汤!‘固本培元’,先固的是本心,再培的是根基,我大洛绝不会做这种丢了本心的事!”
凤舞点了点头,又看向青州部落的青岩:“青岩首领,你说青州讲究‘火候分寸’,那你认为,做小吃与做人,最该守住的分寸是什么?”
青岩握紧了手中的花椒饼,眼神变得郑重起来:“烙花椒饼时,火大了会焦,火小了会生,做人也是如此,过刚则折,过柔则弱。我青州的‘火候分寸’,不仅是对食材的敬畏,更是对本心的约束——哪怕争不到‘第一味’,也绝不会用阴损手段,坏了沙县小吃的名声,这便是我青州守住的分寸!”
“说得好!”夏山忍不住赞叹一声,上前一步,手中的烤鸭油光锃亮,“我夏茂做烤鸭,讲究‘匠心独运’,选鸭要挑鲜活的,腌制要够时辰,烤制要守火候,每一步都容不得半点虚浮。做小吃和做人一样,匠心在,味道才在;本心在,联盟才在。若是为了争高低,丢了匠心,失了本心,就算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虬浪也跟着点头,手中的铜锅轻轻晃动,鸭汤的香气弥漫开来:“我虬江做鸭汤粉干,讲究‘兼容并蓄’,汤要融鸭鲜、笋香、菇味,粉要吸足汤汁的醇厚,才能成就一碗好粉干。十二部落就像这碗粉干,少了谁的味道,都不算完整。若是有人藏着私心,破坏联盟,那便是坏了这碗‘沙县百味汤’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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