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它!不能让它进去!”顾骁几乎是咆哮出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他再也顾不上评估沈仲明的威胁,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扑向那个正在试图爬向“深巢”破口的“复制体”!手中的战术匕首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那“复制体”对“深巢”深处的渴望,似乎赋予了它一种超乎寻常的力量!它完全无视了顾骁的扑杀,用那条扭曲的伤腿和完好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如同一条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头扎进了那巨大破口边缘弥漫的、粘稠滑腻的深色生物粘液之中!
它那苍白的身影,瞬间被破口后面幽暗深邃的蓝绿辉光所吞没!只留下一圈扩散的涟漪和几缕在粘液中漂浮的、暗红色的血丝(来自它自身的伤口)。
顾骁扑了个空,战术匕首狠狠扎在破口边缘滑腻的“肉壁”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只留下一个浅浅的伤口,粘稠的、散发着腥气的暗绿色液体缓缓渗出。他猛地抬头,望向破口深处那吞噬了“复制体”的幽暗,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充满了不甘和……一丝更深沉的忌惮!就在这时!“嗡——!!!”“深巢”深处那低沉悠远的嗡鸣声,陡然变得高亢、清晰起来!仿佛某种沉睡的庞然巨物,被投入“深巢”的“复制体”所惊扰,或者说……所“唤醒”!
整个巨大的生物腔体空间,似乎随着这声高亢的嗡鸣,微微震颤了一下!覆盖穹顶和地面的粗大脉管中流淌的蓝绿幽光,瞬间变得明亮、急促!如同被注入了更强的生命力!一股更加强大、更加冰冷、带着无上威压的生命气息,如同无形的海啸,从那幽暗深处汹涌澎湃地席卷而出!这股气息扫过崩塌的管道枢纽站,扫过每一个角落!
沈聿修只觉得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冰冷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一种渺小如尘埃、即将被彻底碾碎的恐惧感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苏晚抓着他胳膊的手猛地一紧,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而地上趴伏的沈仲明,身体在这股恐怖气息扫过的瞬间,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那双茫然死寂的眼睛,瞳孔深处似乎被这威压刺激得猛地一缩!一丝极其痛苦、极其混乱的挣扎之色,在那片厚重的阴翳中一闪而逝!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如同溺水般的呻吟,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抓挠着身下冰冷的粘液地面。
顾骁站在破口边缘,距离这股恐怖气息的源头最近!他首当其冲!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当场跪倒!但那双紧盯着“深巢”深处的眼睛,却爆发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光芒!“母体……被惊动了……” 顾骁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可挽回的末日预言。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
“深巢”那幽暗深邃的深处,那脉动着的蓝绿辉光最浓郁的核心区域,一个巨大得难以想象的、模糊的阴影轮廓,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蠕动了一下!仅仅是一个轮廓的蠕动,就带来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整个巨大的生物腔体,都只是它庞大身躯的一部分!
随着这庞大阴影的蠕动,一股更加粘稠、更加冰冷、带着强烈生物活性的深绿色雾气,如同活物般,从那幽暗深处弥漫开来,顺着破口,缓缓地、无可阻挡地向着管道枢纽站内蔓延、渗透!
雾气所过之处,地面上残留的浑浊液体、破碎的苔藓、甚至散落的金属碎片表面,都迅速凝结出一层滑腻的、如同生物粘膜般的深绿色物质!这雾气……在“污染”和“同化”周围的环境!要将这里也变成“深巢”的一部分!死亡的阴影,以最原始、最不可名状的方式,冰冷地笼罩下来!
顾骁看着那缓缓弥漫而来的深绿雾气,又猛地转头看向地上因巨大威压而痛苦抽搐、似乎正处于某种意识边缘挣扎的沈仲明,再扫过远处在苏晚搀扶下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因剧痛和恐惧而脸色惨白如纸的沈聿修……他眼中最后一丝挣扎彻底消失,被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决断所取代!
他猛地俯身,不顾地上滑腻的粘液和蔓延而来的深绿雾气,一把抓住沈仲明那瘦骨嶙峋、冰冷湿滑的手臂!动作粗暴,没有丝毫对待“老师”的敬意,更像是在拖拽一件极其危险又极其重要的物品!“跟我走!”顾骁的声音冰冷如铁,不容置疑。他试图将沈仲明从地上强行拖起来。
沈仲明似乎被这粗暴的动作刺激,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痛苦呻吟,身体本能地抗拒着,那双茫然死寂的眼睛里,混乱和挣扎之色更加剧烈,仿佛有两个灵魂在躯壳内激烈撕扯。“放开他!”沈聿修目眦欲裂,嘶声怒吼!他挣扎着想扑过去,但腰间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巨大虚弱让他根本无法挣脱苏晚的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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