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龙湾军港,师部办公室。
周定国和政委老李的面前,摊着一份刚刚通过加密渠道传送过来的绝密文件。
文件不厚,只有十几页,上面是三十个名字,以及他们密密麻麻的履历。
“赵宇,二十四岁,东北军区侦察营,代号‘孤狼’。曾单人潜伏敌后七天七夜,带回关键情报,荣立一等功一次。”
“钱有同,二十六岁,西南边境作战部队,代号‘幽灵’。擅长山地作战与丛林渗透,个人战绩,击毙敌特九名。”
“孙自立,二十二岁,海军陆战队,代号‘礁石’。武装泅渡五十公里记录保持者,精通水下爆破。”
周定国的手指一个个点过去,每念一个名字,办公室里的空气就凝重一分。
这三十个人,每一个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兵王,是华国军队最锋利的刀尖。
“家世呢?”周定国头也不抬地问。
老李翻到后面几页,声音低沉:“都查了五代,根正苗红。家庭关系也如你所要求的,极其简单。这三十人里,有二十一个是烈士遗孤,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剩下九个,也都是父母早亡,或是早已断了联系的。”
没有牵挂,也就没有弱点。
周定国沉默了许久,最后从三十份档案里,抽出了十份。
“就他们十个了。”他将档案推给老李,“立刻启动‘长城’计划,用最高权限,将他们调来南海明珠岛。对外身份,就说是来协助我们进行海水淡化设备维护的技术兵。”
“明白。”老李郑重地收起档案,“这十把尖刀一旦出鞘,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周定国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碧波万顷的南海,眼神冷冽。
“我不是要收回去,我是要让他们,把所有敢伸向这里的爪子,都给我一一剁掉!”
苏家,
苏晴晴难得睡到自然醒。
她睁开眼,脑子清明得不像话,耳朵里能清晰分辨出院子里各种细微的声响。
院子角落,传来一阵极有规律的风声,那是高山在晨练,拳风沉稳而内敛。厨房里,她娘刘翠娥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锅铲和铁锅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快乐。堂屋里,她爹苏大海压抑着兴奋的咳嗽声,伴随着收音机里传出的、带着沙沙电流音的革命歌曲。
还有她两个哥哥,躺在床上烙饼似的翻身声,以及苏小军压低声音的抱怨:“哥,咱还要装到啥时候啊?腿都快躺麻了。”
苏晴晴坐起身,昨晚那场庞大的知识灌输,非但没让她头痛,反而像给大脑做了一次顶级清理,整个世界都变得高清立体起来。
她走到堂屋,苏大海正拿着一块干净的棉布,一遍遍擦拭着那台崭新的红灯牌收音机,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爹,早上好。”
苏大海抬头,看到女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醒了?快去洗脸,你娘煮了粥。”
苏晴晴注意到,父亲说话时,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了1.2秒,喉结下意识地滑动了一下,嘴角上扬的弧度比平时大了约十五度。昨晚灌输的知识告诉她,这是极度骄傲和满足,但又不知如何表达的典型微表情。
她心中了然,笑着应道:“好嘞,爹。”这种能清晰洞察他人情绪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早饭是红薯稀饭配咸鱼干。
高山默默地坐在桌角,吃饭的动作标准而安静,仿佛一个隐形人,但他的碗里却被刘翠娥添了满满一碗稀饭和最大的一块咸鱼干。
饭桌上,刘翠娥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墙角的缝纫机,那眼神,比看亲儿子还亲。
“晴晴,娘决定了!”刘翠娥一拍桌子,宣布道,“吃完饭我就去供销社!咱们有五十尺布票呢!娘给你做两身新衣裳!不,做三身!”
苏小军吸溜着稀饭,含糊不清地附和:“对!给我妹做!做最好看的!”
苏大军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赞同。
“娘,你打算给我做什么样的?”苏晴晴来了兴趣。
“那还用说!”刘翠娥来了精神,放下碗筷,开始用手比划,“娘都想好了!就用最大气的那种大红布,上面得有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喜庆!做个高领的,把脖子护住,海风吹不着。再做成宽宽的样式,你现在太瘦了,得用衣服撑起来,显得有福气!”
苏晴晴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个行走的“红包”形象,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审美:“娘,现在城里不流行穿大红大绿了。”
“不流行了?”刘翠娥一愣,“那流行啥?难道穿灰的蓝的?那不是跟以前一样,别人还以为咱们家没钱呢!”
“流行简单大方的。”苏晴晴想了想,找来一根烧火棍,在地上画了起来,“你看,就做个小翻领,腰这里稍微收一点点,裙摆散开,像个A字。用那种……天蓝色的布,或者浅灰色,看起来干净又精神。”
刘翠娥凑过去,蹲在地上,对着那几根简单的线条研究了半天,眉头拧成了疙瘩:“这……这不就是个布袋子吗?一点花样都没有,腰那儿还收那么紧,一阵风不就吹跑了?不行不行,太素了,不好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