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打开,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们到了。”苏晴晴第一个走下玄武号。
周定国跟在后面,他看了一眼身后那艘再次融入环境、消失不见的运输艇,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现在去哪儿?”他问。
“回家。”周北辰开口,“先回大院,爷爷。我们需要一个地方,整理一下思路,也需要您的授权。”
周定国点了点头。
苏晴晴手一挥,那辆熟悉的军用吉普再次出现。
周定国深吸了一口首都清晨特有的、混杂着煤烟味的空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思考这辆吉普车的来历。震惊和疑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从他接过符箓那一刻起,如何为那些牺牲的战士讨回公道,如何利用这些筹码为国家争取最大利益,才是他唯一的任务。
他拉开车门,沉声道:“上车。”
吉普车驶出山林,汇入清晨的车流。
周定国看着窗外那些熟悉的红砖建筑和骑着自行车赶去上班的人群,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谁能想到,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千里之外的海岛上,指挥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秘密救援。而现在,他又坐在一辆能凭空出现的吉普车里,身边坐着一个能变出飞船的姑娘,正要去汇报一件足以掀翻整个世界的大事。
吉普车最终在一座戒备森严的大院门口停下。
哨兵看到车牌和车里的周定国,立刻敬礼放行。
车子停在一栋朴素的二层小楼前。
“到了。”周定国推门下车。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转身,无比郑重地看着苏晴晴。
“丫头,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引来惊涛骇浪。你……准备好了吗?”
苏晴晴看着他,笑了笑。
“师长,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了。”
苏晴晴看着周定国,没有丝毫犹豫,将怀里那叠厚厚的黄纸符,全部递了过去。
“师长,我的任务,是把它们带回来。而您的任务,是让它们变成刺向敌人心脏的利剑。”苏晴晴看着周定国,眼神前所未有的郑重,将怀里那叠厚厚的黄纸符,全部递了过去。“这把剑太重,也太锋利,普天之下,只有您和您身后的人,才握得住。”
他看着苏晴晴那双清澈平静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那叠薄薄的、却承载着一个敌人基地所有核心机密的符箓。
她就这么交出来了。
没有提任何条件,没有讲任何功劳,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仿佛这些足以让世界震动的东西,在她手里,只是烫手的山芋。
这是一种极致的信任,也是一种沉重到让他喘不过气的托付。
周北辰站在一旁,眼神复杂。他知道这些符箓的价值,更知道苏晴晴此举意味着什么。她将自己从这场风暴的中心,摘了出去,却将周家,推到了浪潮的最顶端。
高山依旧像影子一样站在苏晴晴身后,一言不发。在他看来,苏晴晴做什么都是对的。
“好。”周定国深吸一口气,不再推辞,郑重地接过了那叠符箓,紧紧攥在手里。
他转身,推开小楼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简单朴素,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气息。水磨石的地面,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华国地图,桌椅都是老旧的款式。
周定国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客厅角落里那部红色的电话。
他拿起话筒,动作沉稳,拨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他没有半句寒暄,声音低沉而有力:“接总机,我要老先生的专线。”
话筒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年轻干练的声音:“周师长,首长正在休息。”
话筒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年轻干练的声音:“周师长,首长正在休息,按规定,我需要登记汇报事由。”
“你登记不了,也担不起。”周定国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你只需告诉他六个字:神农,南海,活口。出了任何问题,我周定国一力承担!”
话筒那头的呼吸明显一滞,随即立刻应道:“是!我马上通报!请您不要挂断电话!”
等待的时间里,客厅里一片死寂。
周北辰给苏晴晴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苏晴晴接过,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末。
周定国握着话筒,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他另一只手,死死攥着那叠符箓,手背上青筋毕露。
几分钟后,话筒里传来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
“定国同志。”
“首长!”周定国猛地站直,“我……”
“你带着那个小丫头,来西山一号楼。立刻。”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
周定国放下话筒,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看向苏晴晴,眼神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和更深的凝重。
“走吧,老先生要见我们。”
话音刚落,小楼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轻微声响。
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门口。一个穿着中山装、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门口,对着周定国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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