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第七楞场的蜂患,带着一桶珍贵的蜂蜜和蜂蛹,麻松山团队回到林场时,已是星斗满天。将大部分收获分给受伤工人和场部食堂后,几人各自回家休息。牛飞扬手腕上涂了药膏,依旧肿得老高,呲牙咧嘴地被他娘数落着,却也不忘吹嘘自己如何“勇斗群蜂”。
然而,林场的麻烦事似乎约好了一般,接踵而至。第二天晌午,麻松山刚帮着董良红把家拾掇利索,院门又被敲响了。来的不是赵调度,而是后勤处的一位老股长,姓周,管着各楞场的物资调配和工人伙食。
周股长一脸愁容,手里拿着个账本,唉声叹气:“松山啊,又得来麻烦你们了。这回不是啥大牲口,是……是闹‘鬼’了!”
“闹鬼?”麻松山一愣,这词可从没在林业生产里听过。
“唉,说是闹鬼,其实就是邪乎!”周股长解释道,“是南沟那边的第九楞场。最近这十来天,怪事不断!先是放在工棚外窗台上的饭盒子,经常被掀开,里面的好菜好肉不见了,光剩苞米面饼子!接着是晾在外头的劳保手套、袜子,老是丢一只!最近更邪乎,有好几个工人晚上起夜,或者早上天蒙蒙亮去干活的时候,感觉有东西嗖一下从脚边窜过去,速度飞快,有时候还感觉被什么东西挠一下,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鞋帮子都被划破了,脚脖子上留下几道血檩子!可连个影儿都没看清!”
周股长压低声音:“工人们现在心里都毛毛的,说是惹上‘狐仙’或者‘黄皮子’(黄鼠狼)讨封了,都不敢单独行动,干活也没心思,净疑神疑鬼了!”
麻松山听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反而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狐仙”、“黄皮子”他是不信的,但这描述,听着倒像是某种身手极其敏捷、胆子又大的小兽在作祟。
“伤人的情况多吗?严重不?”他问。
“伤倒不严重,就是划破点皮,主要是吓人,而且专偷吃的和皮毛制品。”周股长回答。
“行,周股长,您放心,这事我们去看看。我看不像是啥仙家,倒像是山里的小毛贼成精了。”麻松山笑道。
送走周股长,麻松山又把团队召集起来。一听是这种“鸡鸣狗盗”的怪事,牛飞扬来了精神,晃着还肿着的手腕:“嘿!还有敢偷到咱工人阶级头上的小毛贼?看我不逮住它烤了吃!”
于振军推推眼镜,分析道:“喜食肉类,对皮毛制品感兴趣,行动迅捷如电,还能造成轻微抓伤……听起来,很像是鼬科动物,比如黄鼬,或者……体型更大一些的黄喉貂?”
“黄喉貂?”牛飞扬没听过这名。
“嗯,”于振军点头,“俗称‘蜜狗’,但不是狗,跟黄鼠狼是亲戚,但体型大不少,能长到半米多长,皮毛棕黄,喉咙一片是明显的黄色,非常漂亮,但也极其凶猛敏捷,号称‘小霸王’,敢攻击比它大得多的动物。而且这东西聪明得很,好奇心重,胆子也大。”
麻松山补充道:“振军分析得在理。这东西喜欢吃肉和蜂蜜,对带汗味皮毛的东西也感兴趣。走,去第九楞场看看现场。”
四人再次出动,来到南沟第九楞场。这里地势相对平缓,林木以柞树和桦树为主,楞场边缘紧挨着一片杂木林子。
工人们看到他们,纷纷围上来讲述自己的“遇险”经历,一个个说得活灵活现,心有余悸。麻松山没有打断,仔细听着,然后让他们指出东西被偷和被抓挠的具体地点。
他仔细观察了窗台、晾衣绳附近的痕迹。地面落叶很厚,看不出明显脚印,但在一个窗台边缘的尘土上,他发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小小的梅花状爪印,非常浅,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看这里。”他指给于振军和牛晓云看,“确实是小兽的脚印。爪子很锋利。”
他又来到一个工人描述被挠破鞋帮的地方,在旁边的树干上,发现了几丝极其细微的、金黄色的毛发。
“蜜狗毛。”牛晓云捡起那几根毛,肯定地说。
线索指向了黄喉貂。但如何抓住这个神出鬼没的“小霸王”?
“这东西太精,速度太快,用枪打不现实,也容易误伤。”麻松山沉吟道,“得用陷阱,而且得用它们最喜欢的东西做诱饵。”
他让楞场食堂拿来一小块新鲜的猪油,又让于振军去找了些野蜂蜜来(上次取蜂巢留了一点)。他将蜂蜜和猪油混合,涂抹在一个小巧而坚固的铁丝笼子的触发机关上。这种笼子是专门用来捕捉中小型动物的,入口有倒须,进去就出不来。
“这东西馋,闻到这油蜜混合的香味,肯定忍不住。”麻松山将笼子放在一个工人屡次丢失食物的窗根下,小心地做了伪装。
“光一个笼子够吗?它们好像不止一只。”于振军问。
“肯定不止一只,像是一家子。”麻松山道,“笼子只是其一。还得找到它们的窝。找到窝,就好办了。”
他判断黄喉貂的窝应该不会离食物源太远,很可能就在楞场边那片杂木林里。他带着三人进入林子,仔细搜寻树干、石缝和地面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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