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那带着羞恼的抱枕攻击,如同石沉大海,只换来仁王一个更加戏谑的眼神。他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更多的解释,仿佛刚才那句“吃醋”的调侃只是随口一提,很快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对万事都提不起劲的模样,转身去冰箱拿了罐饮料。
然而,欺诈师的行动,往往在风平浪静下悄然展开。
几天后的傍晚,信子下课后回到公寓,发现仁王破天荒地比她回来得早,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面前摊开着笔记本电脑和几份打印的资料。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他头也没抬,只是懒洋洋地说了句:“回来了?”
“嗯。”信子换好鞋,注意到他的电脑屏幕上似乎是一个视频通话的界面,但对方窗口是黑的,只有他自己这边的影像。
她没多想,正准备去厨房准备晚餐,仁王却忽然叫住她。
“喂,过来一下。”
信子疑惑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了?”
仁王将电脑屏幕稍稍转向她,指了指屏幕上一个正在跳动的、显示为“岛崎美嘉”(正是那个女生头像的名字)的对话框。“正好有点事,你帮我看看这个。”他语气自然,仿佛只是让她帮忙参考一个普通的学习问题。
信子心里“咯噔”一下,那股微妙的酸涩感再次隐隐泛起。她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看…看什么?”
仁王点开了对话框,里面是几条未读的语音信息。他直接外放。
一个清脆活泼的女声立刻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仁王君!不好意思又打扰你!关于上次你提到的那个神经反馈训练的频率问题,我查了一些文献,觉得每周三次的强度可能还是有点高,尤其是在炎症期过后初期,你觉得呢?”】
【“还有还有!我哥哥说你们校队下周有场练习赛?我能去观摩吗?想实地看看高水平运动员的发力模式!”】
语气专业,内容也完全围绕着学术和运动观察,听不出任何逾越的意味。信子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心底那点芥蒂并未完全消失。
就在这时,仁王忽然侧过头,对着电脑麦克风,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慵懒和随意的声音开口了,话却不是对语音信息回复,而是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刻意说给屏幕那边的人听:
“puri~ 没办法,家里的小笨蛋好像有点误会了,正闹别扭呢。”
信子:“!!!”
她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仁王,脸颊瞬间爆红!他、他在说什么啊?!而且…而且还是当着那个女生的面?!
电脑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即,岛崎美嘉带着恍然大悟和明显笑意的话语回了过来,这次是直接转换成了文字,显示在对话框里:
【岛崎美嘉:啊!原来如此!抱歉抱歉!是我太冒失了!仁王君是在跟女朋友解释吗?请务必帮我转达,我绝对、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纯粹学术上的请教!我对我哥那种肌肉笨蛋都没兴趣,更别说仁王君你这种类型的了!(笑)祝你们幸福哦!】
这段文字清晰地在屏幕上滚动着,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信子的心上,敲碎了她那点残存的疑虑,也敲得她头晕目眩,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仁王看着屏幕上那段话,又瞥了一眼身边已经彻底石化、连耳根都红透的信子,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狐狸般的笑容。他这才不紧不慢地对着麦克风回复,语气依旧平淡:
“啊,知道了。训练频率的事,回头把文献发我看看。练习赛的事,你自己问你哥。”
【岛崎美嘉:OK!没问题!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视频通话被仁王干脆利落地切断。客厅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信子剧烈的心跳声和几乎要凝滞的空气。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根本不敢看他。他…他怎么可以这样!用这种…这种近乎公开处刑的方式!
“现在,”仁王合上电脑,好整以暇地转向她,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还吃醋吗?笨蛋。”
信子又羞又恼,抬起头,眼圈都有些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你、你怎么能这样跟别人说!太、太丢脸了!”
“puri~ 不说清楚,某个爱胡思乱想的笨蛋岂不是要一直躲在角落里种蘑菇?”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亲昵的惩罚意味,“下次再敢随便怀疑我,”他凑近她,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危险又迷人的光芒,“惩罚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他的澄清方式,没有耐心的解释,没有甜蜜的保证,而是用一场精心策划的、带着他鲜明个人风格的“社会性死亡”现场,将她那点小心思赤裸裸地暴露在“第三方”面前,再用对方的反应来反证她的多余担忧。粗暴,直接,却异常有效。
信子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坏笑的脸,所有的不安和醋意都在这一刻化为了巨大的羞窘和一丝…被他在意的甜蜜。她气鼓鼓地瞪着他,最终却还是败下阵来,小声嘟囔:“…笨蛋雅治。”
这场小小的风波,在欺诈师毫不按常理出牌的“澄清”下,彻底平息。信子得到了远比语言更确凿的安心,而仁王,则再次用行动证明了,在他看似漫不经心的世界里,她的位置,从来不容置疑,也无需她暗自揣测。只是这证明的过程,着实让某只小动物羞愤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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