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生活并非总是薰衣草的芬芳和蜜糖的甜腻,偶尔也会撞上现实的礁石。第一块礁石,来得有些猝不及防。
事情源于一场即将到来的表演赛,仁王雅治受邀参加,对手是实力强劲的老朋友(也是老对手)。重视每一次站在球场上的机会,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于是,连续几个晚上,他都沉浸在堆积如山的比赛录像里,客厅的灯光常常亮到深夜。
信子一开始很理解,甚至会帮他泡好茶,切好水果,然后自己先回卧室休息。但她渐渐发现,情况有些失控。
今晚,她半夜醒来,下意识地伸手摸向旁边,床铺是空的,冰冷的。她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到客厅电视屏幕的光幽幽地闪烁着,仁王盘腿坐在地板上,戴着耳机,紧盯着屏幕上快速移动的人影,手边还摊着写满笔记的本子。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
这已经是连续第四天了。
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担忧涌上信子心头。她不是不支持他的事业,可她担心他的身体,也……也有些被忽略的失落。她鼓起勇气,走过去,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雅治,很晚了……该休息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恳求。
仁王正看到关键处,下意识地摆了摆手,目光没有离开屏幕:“马上就好,你先去睡。”他的语气带着专注被打断时的不耐烦,虽然轻微,却像一根小刺,扎进了信子敏感的心里。
“可是……”信子站在原地没动,声音更低了,“你明天还有工作……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仁王皱了皱眉,终于摘下一边耳机,转过头,眼下有着淡淡的阴影:“puri~ 我知道分寸。这场比赛很重要,我需要分析透彻。”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那是属于球场上的仁王雅治的固执。
“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啊!”信子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哭腔,连日的担忧和此刻的委屈交织在一起,“你每天都这样,我……我很担心你……”
看着她泛红的眼圈,仁王心里闪过一丝烦躁。他觉得自己在为正事努力,她却在这里“添乱”。“只是看个录像而已,你别小题大做。”他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自觉地硬了一些。
“小题大做?”这个词彻底点燃了信子的情绪。她不是生气,更多的是伤心和一种不被理解的难过。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只是关心你……在你眼里就是小题大做吗?”她说完,转身就跑回了卧室,还把门轻轻带上了——甚至连吵架,她都胆小得不敢用力摔门。
仁王看着被关上的卧室门,愣住了。电视里还在回放着对手的击球动作,但他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耳边回响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和那句“小题大做”。烦躁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晰的懊悔。
他……好像说了过分的话。
他关掉电视和录像,客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他走到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轻轻拧开门把手。
房间里,信子背对着门,蜷缩在床上,肩膀微微耸动,传来极力压抑的、细碎的抽泣声。那声音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仁王的心。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他没有立刻道歉,只是伸出手,轻轻放在她颤抖的肩膀上。
信子身体一僵,但没有躲开。
“对不起。”黑暗中,他的声音低哑地响起,“我不该那么说。”
信子的抽泣声停顿了一下。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他继续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睡衣布料,“只是……我习惯了在比赛前做好万全准备,有点钻牛角尖了。”
信子慢慢转过身,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亮她脸上湿漉漉的泪痕。
“我……我不是要阻止你准备比赛,”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解释,“我只是想你好好休息……你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看着她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样子,仁王心里那点残余的烦躁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他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了蹭她哭得红红的鼻尖。
“puri~ 知道了,爱哭鬼。”他的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慵懒和宠溺,“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熬夜看录像。以后到点就睡,嗯?”
“……真的?”
“真的。欺诈师对太太的承诺,绝不作假。”他郑重其事地说,然后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咸涩中带着无限的温柔。
信子终于破涕为笑,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那……拉钩。”
仁王低笑出声,配合地伸出小指,勾住她纤细的手指:“拉钩。”
一场小小的争吵,来得快,去得也快。它在新婚的甜蜜画卷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折痕,却也让彼此更加了解对方的在意和底线。第二天,仁王果然准时上床休息,而信子则把他需要的录像资料整理得更加井井有条。
夜晚的客厅不再有孤灯常明,取而代之的是卧室里相拥而眠的温暖。他们都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摩擦,但只要愿意沟通,愿意为对方放下一点点固执,那么每一次小小的“争吵”,都会成为让羁绊更加牢固的契机。毕竟,就连最甜的蜜月,也需要一点点现实的调味,才能酿出更悠长的生活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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