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的?
明明之前完全没看出他察觉了重生的事。
难道是在演戏…?像是回答我的疑问般,神老头开口道。
‘当你被体内野兽吞噬陷入沉睡时,老夫看到了许多东西。’
[那是说什么….]
‘虽未见全貌,但连你无法言说之事也尽收眼底。’
[...]
‘老夫如今虽也有诸多想问之事,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别做无谓挣扎只管感受便是。’
若身体能活动恐怕会当场瘫坐在地。
神老头的话冲击力就是如此之大。
‘与其浪费时间动摇,不如多感知一分是一分。’
语气斩钉截铁。究竟看到了什么又在盘算什么才会这样对我。
咕呜呜。
丹田猛地抽搐。
越是抗拒越感受得真切。或许是因为与我的修炼方式截然不同才更显鲜明。
这就是所谓催开梅花的感觉吗,周围似乎真有极细小的梅瓣在飘舞。
华山派道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此刻正在我体内展开,感觉甚是奇妙。
‘并非催开。’
正当朦胧感逐渐吞噬意识时,神老头突然说道。
‘若以为只需绽放梅花就能了事,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华山派历史上留名的高手。
‘既已绽放,便需孕育。道路正是由此开始。’
听着老头的话更觉蹊跷。体内究竟有多少股风在流动。表面平静如常,体内却孕育着梅花的飓风在肆虐。
‘现在明白为何要华山弟子先完成肉体容器了吧。’
尽管调控已臻完美,仍能察觉到外泄的气息。
莫非是因这孱弱肉体之故。
‘想必你也清楚,仇家武功亦是同理。’
正如神老头所言,我确实略知一二。
喷涌火焰的尽头终究是蕴藏热量。想到仇家绝技正是通过蓄积热量来最大限度强化肉体机能,此言不虚。
‘真以为那需要耗费大量内力?非也。不过是泄漏过多罢了。’
身体开始移动。
与其说是执剑,不如说是随风飘荡更为贴切。
沙沙作响。
惊讶于自己身体竟有这般柔韧。
‘啧…竟要把连嫡传弟子都没教过的功夫,传授给这种螳螂般的家伙。’
嘴上这么说着,剑锋却凌厉刺出。
罗刹见状急忙闪避。
「这…!」
即便独臂状态下,速度仍是罗刹更胜一筹。
但诡异的是,剑刃总能先一步抵达罗刹将要到达的位置。
咻-!嗖!
「呃啊!」
剑尖在罗刹周身游走劈砍。这精准得骇人的剑锋,分明瞄准着四肢筋络。
只不过神老头的剑与英风盛放的梅花不同,仅仅飘落着脆弱的叶片。
‘别搞错本分,既然绽放并孕育了梅花,终究要以剑修身份回归。’
倾泻的梅花并不需要。
比那更璀璨的一片树叶便已足够。
神老头仿佛正如此说着。
‘你这粗鄙之法需有海量内力方能实现,况且结局明确,你自己莫非不清楚?’
前世因有魔功在,从不愁内力不足。
但终究未能登顶巅峰。
想起那高耸宽广的壁垒,至今仍觉难以逾越。
‘所以醒悟吧。’
仅挥剑数次。
要废掉绝顶级杀手罗刹,这般程度便已足够。
筋腱尽断独臂跪地的男人,正用混杂恐惧的恍惚眼神望来。
明明内力量乃至速度力量都该占优。
却被一柄剑如玩具般戏耍。
「怪物…你这家伙…果然是怪物…」
我理解罗刹那空虚的话语。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
未曾使用超出必要的内力。
甚至抛开既有内力,仅动用从梅花石吞噬的气息。
虽明白老头想向我展示什么。
但要在亲身体验中领悟实在太过困难。
关节寸寸作痛。原来还有这么多肌肉未曾调用。纵以剑修与武斗家的差异辩解也无济于事。
不过是我这副躯体未物尽其用罢了。
‘莫要执着于内力。’
[您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就为了告诉我这个吗?]
‘放着不管你会死路一条,我能怎么办,哼,大发善心救了你,别不情不愿地嘟嘟囔囔,赶紧磕头道谢吧。’
[…非常感谢。]
向神老头传达了谢意。
正如他所说,既是救命之恩,也有传功之德。
多亏如此,重生后的自满心态瞬间烟消云散。
前世达到的境界也好什么也好,此刻都显得毫无意义。
现在才重新体会到,前路依然漫长。
‘哼。’
神老头喷着鼻息走向罗刹。
虽说基于教诲,但我明白神老头压抑着何等怒火。
是因为周围那些冰冷僵硬的华山派门人吗。
在这种间隙中仍能不受情绪支配保持冷静,反倒令人惊叹。
「…杀了吧。」
罗刹用干涩的声音说道。
中途罗刹曾试图逃跑,但全被剑路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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