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五年夏,襄阳城浸润在一片潮湿的暑热之中。州牧府内,树影婆娑,蝉鸣聒噪,却掩不住深宅之内一场关乎人情与战略的微妙试探。中原既定,兵锋将指西南,然林羽深知,欲行大事,必先安内。而“内”之一字,不仅在于疆土防务,更在于人心的抚平与归顺。
一、 静室密语,甘氏倾心
这一日午后,林羽携已有身孕的侧室糜贞,轻装简从,来到府邸深处一所极为幽静的院落。此处安置着一位特殊的客人——刘备的遗孀甘夫人。自糜贞归顺林羽后,与甘夫人这对昔日姐妹,便鲜少公开往来。此次探望,意义非同寻常。
院落清幽,甘夫人一身素衣,不施粉黛,正于窗前静坐,见林羽与糜贞到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复杂之色,却仍从容见礼。糜贞上前执其手,姐妹相见,不免提及往事,唏嘘不已。叙话片刻,糜贞借故暂离,留林羽与甘夫人独处。
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甘夫人低垂眉眼,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淡然:“州牧大人政务繁忙,今日与糜家妹妹同来,想必不止是探望故人这般简单。”
林羽见她如此通透,便也不再迂回,坦然道:“夫人明鉴。备公(刘备)英雄一世,羽素来敬仰。夫人乃备公正室,身份尊贵,如今客居于此,羽虽竭力周全,然终非长久之计。夫人……对未来,可有何打算?”
甘夫人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林羽,良久,方幽幽一叹:“玄德(刘备字)已逝,妾身一未亡人,如浮萍无根,又何谈打算?能得州牧庇护,免遭乱世流离,已属万幸。” 她话语微顿,声音更低,“糜家妹妹……她如今安好,妾心便安。至于其他……妾身一介女流,唯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罢了。” 言辞之间,虽未明言,但那抹深藏的哀婉与认命,以及对糜贞现状的认可,已然流露。
林羽听出其言外之意,心中顾虑稍减,但最大的担忧仍需挑明:“夫人能如此想,羽感佩。然,关云长、张翼德二位将军,乃备公结义兄弟,情同骨肉,对夫人极为敬重。羽若……若对夫人有所安置,恐二位将军心有芥蒂,于军心团结有碍。此乃羽迟迟未决之缘由。” 他将对关羽、张飞态度的担忧,坦诚相告。
二、 糜氏献计,釜底抽薪
晚间,回到自己院落,林羽将心中顾虑尽数说与糜贞。糜贞倚在榻上,轻抚微隆的小腹,沉思片刻,柔声道:“夫君所虑,确是关键。云长、翼德二位将军,重情重义,尤重兄长遗孀名节。若夫君贸然行事,即便出于善意,也易引其误解。”
“那依你之见?”林羽问道。
糜贞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妾身以为,此事不宜回避,当主动破局。夫君何不择一机密之时,单独召见关、张二位将军,开诚布公,坦言甘夫人之现状与其心意,并询问二位将军对夫人未来安置之见。此举,一可示夫君对二位将军之信任与尊重;二可探明其真实想法,避免猜忌;三可借二人之口,将夫君之仁德与对故人之情谊,宣于军中,不仅无损军心,反可凝聚将士。”
她稍作停顿,补充道:“至于具体安置,夫君可暂不纳甘姐姐入府,而是以奉养故人遗孀之名,为其另辟清静雅致宅院,派可靠人照料,待遇从优。如此,既全了礼数,安了甘姐姐之心,亦对天下人有交代。待时日久了,关、张二位将军见夫君确是真心照料,无他念,自然心服。届时若再有缘法,亦水到渠成。”
林羽听罢,豁然开朗,握住糜贞的手赞道:“贞儿此计,重在坦诚,巧在顺势,真乃釜底抽薪之策!好,便依你之言!”
三、 四境布防,固若金汤
处理完内帷之事,林羽立即将精力转向全局战略部署。为确保西征汉中无后顾之忧,他连下数道命令,构建起稳固的四面防线:
1. 北线(防御曹操):重申以魏延、庞统镇守官渡,黄忠总督司隶,沿黄河南岸构筑严密防线,多设烽燧哨卡,加固城防,深沟高垒。命关羽水军继续巡弋黄河水道,控制关键渡口,严防曹军南下偷袭。
2. 西线(威慑羌胡、监控刘璋):徐庶坐镇长安,总揽雍凉。马超驻陇西,既震慑西羌,又为南下汉中做准备。周猛协防长安,训练新军。马岱抚慰凉州,确保商路畅通。对益州刘璋,采取外松内紧之策,明面保持通商友好,暗里“谛听营”细作大量潜入,严密监控其动向。
3. 南线(安抚士燮):遣使携重礼往交州,安抚士燮,重申友好,确保南方无事。
4. 东线(稳守江淮):蔡瑁、张允率水军严密布防夏口、陆口,与江东吕蒙部对峙。同时,加强与孙尚香的沟通(政治联姻纽带),通过鲁肃等渠道,保持与孙权的对话,维持联盟表面稳定。
四、 西征序曲,剑拔弩张
在稳固四境的同时,西取汉中的战略紧锣密鼓地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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