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面泛黄,墨迹斑驳,连边角都被刻意揉出岁月褶皱——她甚至让人在封皮上洒了些许霉点,仿若经年未动的老档。
果然,翌日清晨,婢女照例来打扫书房,目光在锁了一半的抽屉与账册之间停留了刹那。
那一瞬的迟疑,被廊下扫地的小丫头无意捕捉,又悄然传入苏晚晴耳中。
“她看到了。”苏晚晴唇角微扬,眸光却冷得如霜刃,“也……信了。”
当夜子时,火盆再度燃起。
但这一次,火焰跳动得极不规律——起初缓慢,继而骤急,仿佛被无形之手催促。
窗外暗处,谢云书闭目聆听,眉峰轻蹙:“三短一长,是‘加急’信号。他们在催北营提速。”他睁开眼,瞳底寒星闪动,“看来,那份假账,已顺着火舌烧进了天机阁的心脏。”
两日后,城东药库。
陆沉率十二名黑衣死士破门而入,刀光划破尘封的寂静。
然而,丙字三架空空如也,唯有墙上一张纸条迎风轻颤,墨字凛然:
“你烧的每一页,都是我写给你的信。”
陆沉脸色铁青,一把扯下纸条,指节捏得咯吱作响。
他不是蠢人——这分明是嘲讽,是陷阱,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反向猎杀!
可更令他惊怒的是,就在他们倾力南下搜查“母液”之时,北方防线竟接连失守数个哨点,粮道频频告急!
“我们被调虎离山了?”副手低声颤抖。
“不。”陆沉盯着那张纸,声音低哑如兽,“是有人早就看穿了我们的脉门,现在……正一根根剪断我们的筋络。”
与此同时,农信坊深处,苏晚晴站在烛影之下,手中捧着周铁生连夜拓回的灰烬残文。
那些由火盆余温传递出的情报碎片,如今已被拼成一条完整链条:天机阁内部调度、联络频率、甚至部分行动代号,尽数浮现。
“他们用火传讯,我们就以火设局。”她缓缓抬眸,眼中锋芒毕露,“接下来,该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焚书坑儒,反噬自身’。”
谢云书倚在门边,咳了几声,苍白脸上浮起一丝冷笑:“你以为陆沉会善罢甘休?他很快就会回头,查证所有新出现的账本真伪。”
“那正好。”苏晚晴将残页轻轻放下,望向角落那卷自地窖废墟中抢救出的“静蝉名录”,“让他来查。只要他敢碰这些纸,就会发现——有些字,不是用眼看的。”
她转身走向内室,取出一只密封陶匣,掀开盖子,露出几片残破绣帛。
丝线断裂处参差不齐,颜色晦暗难辨,可她眼神坚定。
“要破‘静蝉’,先解其丝。”她低语,“明日,请陆锦年来一趟。我想知道,这一根根银线背后,究竟藏着多少双看不见的眼睛。”
窗外,夜风忽止。
一片枯叶缓缓坠地,宛如命运落子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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