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码头的风,带着长江特有的湿润和一丝离别的怅惘。
肖镇被李卫国抱上“探索者号”那光洁如镜的甲板时,小脸还绷着,眼圈微微泛红。
父亲又一次的缺席,像一根小刺,扎在他年幼的心底。
文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艘名为“探索者号”的222米长的超级游艇,此刻更像是一个移动的、用来疗愈伤心和无聊的巨型玩具。
它的白色流线型船体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与周围灰扑扑的江轮、驳船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头优雅的巨鲸误入了淡水河。
然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头“巨鲸”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着何等狰狞的獠牙。
为了这次内河航行,大禹研究院船舶所的精英们在小老板肖镇(主要是他提供天马行空的想法和核心原理)的“指导”下,进行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魔改。
舰艏那门原本可以悄无声息撕碎近距离目标的30毫米近防炮被卸下,存放在大屿山基地深处;几挺勃朗宁M2重机枪也从射击位上撤下,用油布包裹封同样登存在大屿山基地。
但这些“常规”武器的缺席,并未削弱它的威慑力。
动力核心被替换成了安静得可怕的中压直流综合电力推进系统,螺旋桨经过特殊设计,高速航行时也仅在水下留下微弱的痕迹。
舰桥上方,一个半球形的罩子里,是小型化的超感知相控阵雷达,它不仅能捕捉到几十公里外一只水鸟的轨迹,还能分析出对方船只的结构弱点和电子信号特征。
与之配套的全频段电磁干扰装置,可以在必要时让周边一切民用(甚至部分军用)通讯设备瞬间失灵,这已经是克制又克制的产物,要知道上辈子肖镇可是专门搞雷达的。
真正的杀手锏则更加隐蔽:舰桥顶部一个可升降的平台上,是高功率动能激光发射器,能在指挥员命令下,于秒级时间内聚焦能量,像热刀切黄油一样熔穿千米内船只的钢板;船舷两侧看似装饰性的盖板下,是特高压水炮,其喷射的水柱压强足以将人体骨骼冲碎;而最阴险的设计,是贯通整个船舷外侧金属蒙皮的超高压电容系统,一旦激活,整艘船的干舷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电椅,任何试图攀爬接触的生物都会在瞬间被强大的电流烧焦。
“二哥,你看,这是控制面板,”肖镇拉着文强钻进舰桥下方的秘密控制室,指着那些闪烁着各色指示灯、布满按钮和屏幕的控制台,小脸上满是炫耀,“这个是激光的,这个是水炮的,这个红色的按钮千万别碰,是通电的!”
文强看得眼花缭乱,咽了口唾沫:“镇娃儿,咱们这……这是不是太厉害了?万一……”
“万一什么?”肖镇歪着头,露出一个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带着一丝冷意的笑容,“咱们这是自卫反击。谁让他们先动坏心思的?咱们这叫……嗯,‘钓鱼执法’,为民除害!”
游艇缓缓驶离南京,溯江而上。最初几天,风平浪静。
肖镇和文强或在甲板泳池里嬉闹,或拿着高级鱼竿装模作样地钓鱼,或是在宽敞的客厅里玩着最新的电子游戏。
但肖镇眼底那点因为见不到父亲而产生的郁气,并未完全消散。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来打破这表面的平静。
李卫国和王铁柱则不敢有丝毫松懈。指挥室里,雷达屏幕二十四小时亮着,声呐监听着水下的动静,安保队员轮流值班,检查着各型“非致命”与“致命”武器的待命状态。
过了武汉,进入八百里洞庭湖水域,情况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湖面开阔,水网纵横,岛屿、芦苇荡星罗棋布,正是水匪藏匿和活动的理想场所。
“探索者号”那过于招摇、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吸引着无数贪婪或好奇的目光。
雷达屏幕上,时常出现一些小型快艇若即若离地跟踪,又或者在远处窥探后迅速消失在复杂的水道中。
“镇娃子,有尾巴,不止一条。”李卫国向正在甲板上看夕阳的肖镇汇报。
肖镇眼睛一亮,之前的无聊一扫而空:“终于来了!告诉大家都打起精神,按计划行事!”
暮色彻底笼罩湖面,远处渔火点点,与天空初现的星辰交相辉映。然而,在这片宁静的夜色下,杀机正在涌动。
雷达屏幕上,二十几个高速光点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不同的芦苇荡和岔河口猛地窜出,引擎的轰鸣声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隐约听见。
他们呈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快速向“探索者号”逼近。电磁监听设备里,传来了杂乱无章的呼喝声和污言秽语。
“各单元注意,目标已进入预设区域。按非致命优先原则,准备接‘客’。”李卫国坐在指挥席上,声音平稳,如同在陈述一件平常事。
肖镇和文强早已兴奋地冲到了左右舷特制的观察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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