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废了她,如今又送来能救她的药?
他是想告诉她,她的生死残全,始终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吗?!
还是想用这株花,来抹平他心中的那一点点……或许存在的愧疚?
休想!
北凉徐渭熊,宁可终身轮椅,傲骨尽碎,也绝不受叛徒之嗟来之食!
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波澜都已平息,只剩下比北极冰原更甚的、死寂的寒冷。
“拿走。”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决绝。
福管事愣了一下,似乎想劝说什么:“郡主,这花……”
“拿走!”徐渭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尖锐,但瞬间又被她强行压下,恢复了冰冷的平静,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原封退回。”
福管事不敢再多言,连忙合上玉盒。
徐渭熊的目光转向窗外,望着那最后一抹残阳没入远山之下,如同她心中最后一点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熄灭。她的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愈发瘦削坚毅。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带着无尽寒意与讥讽的语气,缓缓补充道:
“告诉来人,也告诉那个叛徒——”
“北凉,不受叛徒之礼。”
“北凉,不受叛徒之礼。”
这九个字,如同九记沉重的丧钟,透过听潮亭厚重的墙壁,隐隐约约地传到了楼下,传到了刚刚走到附近、正准备去给母亲请安的徐念耳中。
她猛地停下了脚步。
叛徒?
之礼?
她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句话里蕴含的、母亲那熟悉却又比以往更加刺骨的冰冷与决绝,让她的小心脏骤然一紧。
她看到福管事捧着一个散发着异香的玉盒,脸色苍白、脚步匆匆地从听潮亭下来,朝着王府大门的方向而去。
是……陈芝豹?
那个名字,如同一个禁忌的烙印,深深刻在北凉每个人的心里,更是母亲此生都无法愈合的伤疤。他……送来东西?被母亲……退回了?
徐念站在原地,晚风吹拂着她的衣袂,带着一丝凉意。她抬起头,望向听潮亭那扇在暮色中如同巨兽之口的窗户。
她仿佛能看到,母亲此刻正独自坐在轮椅上,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与寒冷之中,用她那残破的身躯和更加残破的心,死死地守护着北凉那不容玷污的、最后的尊严与骄傲。
那株能续接经脉的奇花,或许代表着重新站起来的希望。
但母亲,宁可选择永远坐在冰冷的轮椅上,也绝不肯向那个毁了她一生的人,低下哪怕一寸头颅。
这一刻,徐念似乎对母亲那深不见底的“苦”,有了更深一层的、模糊而震撼的理解。
那不是简单的恨。
那是一种……与北凉的骨血融为一体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骄傲与牺牲。
她默默地转过身,没有再去听潮亭。
心中的那头“猛虎”,在这北凉暮色与母亲决绝的背影中,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名为“风骨”的东西,悄然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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