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接过竹篮,见里面的小火狐正蜷在干草上打盹,火刺泛着温顺的红光,赶紧应命往寝殿方向跑。离朱则转身快步走向议事殿,玄色袍角还沾着下界的硝烟,却顾不上整理——距离与瑶光的婚典只剩一日,他必须与墨渊敲定最后的围剿细节,确保东海水族叛军能一网打尽。
议事殿内,墨渊早已拿着舆图等候,见离朱进来,立刻迎上去:“刺包包找到了?瑶光那边我已稳住,她只派人问过你去向,我以‘处理圣火殿灵脉异动’搪塞过去了。”
“嗯,已让天兵送回寝殿。 ”
议事殿的烛火将舆图映得透亮,离朱指尖捏着枚火晶针,在东海水域的标记上轻轻一点,金红微光顺着舆图纹路蔓延,勾勒出叛军核心成员的据点分布。
“按线报,东海水族叛军的核心成员共六人——瑶光的叔父叔父瑶洪、瑶烈、瑶峰、瑶石,还有两名魔族谋士。他们一直以‘瑶光联姻’为饵,想趁我放松戒备时,突袭圣火殿灵脉,夺取涅盘火本源。”离朱的声音沉稳,目光扫过舆图上标注的“婚宴宾客名单”,“我已让沈念安以‘神族婚典需广邀三界’为由,将这五人的名字列在首邀名单上,用瑶光的名义送去请柬,他们绝不会怀疑。”
墨渊俯身,指尖点在舆图上的南天门与灵脉入口:“这两处是叛军必经之路。我会率玄甲天兵主力守在南天门,待他们踏入神界范围,便启动‘锁灵阵’,切断他们的退路;灵脉入口由念安带副将驻守,防止他们声东击西,绕路偷袭灵脉。”
“不够。”离朱摇头,火晶针在婚宴大殿的位置重重一点,“婚典当日,我会让瑶光坐在主位,叛军见她安然无恙,定会彻底放松警惕。拜堂时我突然发难,用涅盘火困住瑶光——她虽不是主谋,却是叛军信任的‘自己人’,困住她能让叛军阵脚大乱。”
他顿了顿,指尖凝聚出一缕圣火,在舆图上画出围剿路线:“届时我会以圣火为号,你们立刻率部从南天门、灵脉入口两路夹击,将叛军逼进婚宴大殿。殿内我已提前布下‘焚天阵’,阵眼由圣火驱动,一旦启动,能压制所有水族灵力,让他们插翅难飞。”
墨渊看着舆图上严密的部署,眉头微挑:“瑶光若反抗怎么办?她毕竟是东海神女,手里握着部分东海兵权。”
“她不会。”离朱语气笃定,“瑶光一心想嫁我,只要婚典没结束,她就不会怀疑我。等她反应过来,叛军已被围剿,她孤立无援,只能束手就擒。”他抬手将火晶针插进舆图中心,“这场婚礼,从始至终都是诱敌的局。我们要的不是一场婚宴,是将东海水族叛军的核心力量,一网打尽。”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坚定的眼神。离朱看着舆图上的围剿路线,心里默默补充:等解决了叛军,他就能卸下所有伪装,去找盼桃,告诉她所有真相。他从未想过用婚典逃避什么,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圣火殿,守护那个值得他倾尽所有的小姑娘。
墨渊收起舆图,将一枚刻着玄水纹的传讯符递过去:“明日辰时,我会在南天门待命,以三短一长的铃响为号,启动锁灵阵。”
离朱接过传讯符,塞进袖袋:“好。记住,无论殿内发生什么,都要等我的圣火信号,切勿提前行动,打草惊蛇。”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胜的信心。这场以婚典为名的围剿,不仅关乎神界安危,更关乎离朱能否卸下枷锁,真正回应盼桃的心意——他必须赢,也只能赢。
与此同时,盼桃的寝殿却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只剩一片死寂。窗外的红绸被风卷着,飘进半幅落在榻边——那是今早仙娥们刚挂的,绣着鸾凤和鸣的纹样,此刻却蔫蔫地搭在刺包包平时睡的小绒垫上,金红的绸缎蹭着绒垫上的火刺残绒,刺眼得让人心慌。
软软攥着刚温好的灵乳羹,玉碗外壁凝着细密的水珠,顺着碗底滴在金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在寝殿里转来转去,钗上的糖葫芦坠子晃得叮当作响,脸上满是焦急:“小殿下到底去哪了?从午时到现在,圣火台、藏经阁、后山桃林都找遍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她想起今早路过婚典布置现场时,盼桃站在红绸下的模样——小姑娘穿着素白的练功服,发间只别着根木簪,看着仙娥们挂琉璃灯,眼底的光像被冷水浇过的火星,一点点暗下去,连指尖的圣火都跟着晃了晃,最后还是软软递了块糖炒栗子,才勉强让她挤出点笑意。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软软心里突然发慌,掏出传讯符想给离朱发消息,却想起从午后到现在,她已经发了三道符,都石沉大海——神尊始终在议事殿跟墨渊上神议事,连守殿天兵都说,没见神尊踏出殿门半步。
刚想转身再去南天门附近找找,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送刺包包的天兵提着竹篮站在门口,竹篮上盖着层薄纱,纱下隐约能看到团火红的影子,还冒着淡淡的圣火暖意,显然是离朱用神力护住了灵宠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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