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四合院还沉浸在睡梦中。
“咕噜噜——”
贾张氏的肚子像打雷一样叫了起来。她捂着肚子,从硬板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走到米缸前。
空的。
昨天从易中海和刘海中那儿讹来的粮食,被贾东旭锁进了柜子里,钥匙藏在贴身口袋里。儿子红着眼睛说:“妈,再让您乱吃,咱家真得饿死人了!”
贾张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透过窗户缝,落在中院。
易中海家门紧闭——一大妈还没回来,易中海昨天丢了那么大脸,今天肯定装死。
刘海中家隐约传来二大妈的骂声:“刘海中!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又偷吃窝头!”
得,那家也在闹饥荒。
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傻柱门上。
“吱呀——”
傻柱的门开了。
他穿着背心裤衩,趿拉着破布鞋,端着搪瓷缸子走出来刷牙。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心情不错。
贾张氏眼睛一亮,像饿了三天的猫看见鱼。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虽然没几根能整理——扯了扯补丁摞补丁的衣裳,挤出这辈子最“慈祥”的笑容,迈着小碎步走过去。
“傻柱啊,早啊!”声音甜得发腻。
傻柱正含着一口水,“噗”地全喷了出来。
他擦了擦嘴,警惕地看着贾张氏:“贾、贾大妈?您这是……”
“刷牙呢?真勤快!”贾张氏凑近一步,“那什么,大妈找你说点事。”
傻柱后退一步,后背抵在门框上:“啥事?”
贾张氏左右看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傻柱啊,咱俩……好歹也是做过夫妻的,你不能看着我们娘几个饿死吧?”
空气凝固了。
傻柱嘴里的牙刷“啪嗒”掉在地上。
“贾、贾大妈!”他声音都劈了,“您可别胡说!我何雨柱清清白白一个大好青年,什么时候跟您做过夫妻了?!”
“梦里啊!”贾张氏理直气壮,声音提高了八度,“梦里头,咱俩可是正儿八经拜过堂的!大红喜字贴满屋,鞭炮噼里啪啦响,易中海当的证婚人,刘海中唱礼,阎埠贵记账——对了,阎埠贵还收了咱俩五毛钱礼钱呢!”
她掰着手指头数:“酒席摆了八桌,虽然都是窝头配咸菜,但喜庆啊!洞房花烛夜,你抱着我说:‘张氏啊,以后我疼你一辈子!’”
傻柱的脸,像变戏法似的——白→红→青→紫→黑。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涌了上来:
好像……好像真有那么一场荒唐的婚礼?
宾客们表情诡异,易中海强颜欢笑,刘海中憋着笑,阎埠贵真在记账……
新娘子盖着红盖头,他满心欢喜地掀开——
一张满是褶子、涂着劣质胭脂的老脸,冲他咧嘴笑,露出豁牙!
“呕——”傻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您、您别说了!”他扶着门框,脸色发白,“那是做梦!做不得数!”
“怎么做不得数?”贾张氏往前一步,几乎贴到傻柱脸上,“梦里你对我可好了!天天给我炖肉吃!你还说,就喜欢我这样的,实在,会过日子,腰粗屁股大,好生养!”
傻柱眼前一黑。
他想起来了——梦里确实有个胖老太太,天天缠着他要肉吃,还总说“继祖饿了”“继祖要买新衣裳”。
继祖……
“对了!”贾张氏一拍大腿,“继祖还喊你爹呢!一日夫妻百日恩,继祖也算你半个儿子,你就这么狠心?”
傻柱彻底崩溃了。
他猛地后退,后背“哐”地撞在门上,声音都带哭腔了:“贾大妈!我那是喝醉了!做不得数!而且……而且我以为那是秦姐!”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院里那棵老槐树上的麻雀都不敢叫了。
“吱呀——”
贾家的门开了。
贾东旭走出来,脸色铁青,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盯着傻柱,一字一顿:“傻、柱,你、说、什、么?”
傻柱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东、东旭哥,你听我解释!”他急得手舞足蹈,“是梦里!梦里我喝醉了,摸黑进错屋,把贾大妈当成秦姐了!我发誓!我何雨柱对天发誓!要是真干了那缺德事,让我天打雷劈,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
贾张氏不乐意了:“傻柱你什么意思?跟我就缺德了?我贾张氏年轻时也是胡同一枝花!”
“您是一枝花,”傻柱哭丧着脸,“霸王花!”
这时,院里其他门陆续开了缝。
阎埠贵家的门缝里,眼镜片反着光。
刘海中在二楼窗户后,咧着嘴笑。
易中海家的窗帘动了一下,又迅速拉严实。
许大茂的门开了一条缝,传出压抑的“噗嗤”声——这孙子在憋笑!
贾东旭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看着傻柱,又看看自己妈,脑子里那些混乱的记忆也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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