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霍格沃茨在风雪中沉默矗立,城堡的尖顶仿佛要刺破灰蒙蒙的天空。细密的雪屑在空中打着旋,敲打在彩绘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返校的学生们带来的欢声笑语还没能完全驱散假期的余韵,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彻底击碎。
那是个周二的清晨,变形课刚刚开始。麦格教授魔杖尖闪烁着银光,正在演示如何将一只灰扑扑的老鼠变成精致的鼻烟盒。教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撞开,沉重的撞击声让所有学生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海格巨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他那件厚重的鼹鼠皮大衣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胡须上结着细小的冰晶。这个向来爽朗的猎场看守此刻面色惨白,粗重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医疗翼……庞弗雷夫人需要帮助……”
麦格教授手中的魔杖差点掉落在地。她迅速镇定下来,用略显颤抖的声音对全班说了句“自习”,便提起长袍下摆,快步跟着海格离开了教室。
礼堂里,早餐的气氛还带着假期的慵懒。金色的烛台在长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和培根的香气。莉莉正兴致勃勃地给玛丽展示佩妮寄来的新发卡,西弗勒斯安静地坐在长桌末端,修长的手指翻阅着一本厚重的魔药笔记。突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刀叉碰撞的细微回音。
邓布利多教授站在教师席前,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失去了往日的温和,他严肃的面容让整个礼堂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我很遗憾地通知大家,”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礼堂里回荡,每个字都重重地敲在学生们心上,“今晨在禁林外围发现了一位重伤的学生。”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起,又在邓布利多举起手时戛然而止。
“拉文克劳学院的艾米莉·伯斯德小姐正在医疗翼接受治疗。”老校长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在真相查明之前,所有学生禁止在夜间离开城堡,禁止单独行动,禁止进入禁林。”
下课后,各种流言像藤蔓一样在走廊里迅速蔓延。
“海格是直接把她抱去医疗翼的,”一个赫奇帕奇学生压低声音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长袍,“我亲眼看见他的大衣上全是血……那颜色深得发黑……”
“庞弗雷夫人连夜从圣芒戈请来了专家,”另一个拉文克劳女生接话,声音里带着哭腔,“但好像情况很不乐观……他们说那些伤口里有黑魔法……”
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破天荒地没有要求大家制作复杂的魔药,而是让他们反复练习最基本的愈合剂。坩埚里升起的蒸汽带着药草的苦涩气息,与教室里压抑的气氛融为一体。每一滴药水落入水晶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记住这个配方,孩子们,”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欢快,显得异常沉重,“有时候,最基础的魔药反而能救命。”
莉莉注意到西弗勒斯制作愈合剂的手法格外精准,他加入白鲜香精时的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要将每一个步骤都刻进脑海里。
第三天,更详细的消息通过几个在医疗翼帮忙的赫奇帕奇学生传开了。艾米莉·伯斯德是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女孩,被发现在禁林外围时已经昏迷不醒。她的魔杖被折成两段扔在身边,袍子被撕裂成碎布条,全身布满深可见骨的伤口。最可怕的是,那些伤口中残留着黑魔法的痕迹,丝丝黑气在血液中缠绕不去,像是活物般缓缓蠕动。
“她醒过来了,但是……”玛丽在公共休息室里哽咽着说,手指紧紧攥着扶手,“庞弗雷夫人说黑魔法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她甚至认不出自己的父母了……一直在尖叫……”
莉莉紧紧攥着魔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想起艾米莉——那个总是在图书馆角落安静看书的拉文克劳女生,有着浅金色的头发和腼腆的笑容。上个学期她们还一起在草药课上合作过,艾米莉细心地将咬人甘蓝的幼苗按大小分类,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婴儿。
周五的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罕见地没有教授新咒语,而是让他们反复练习铁甲咒。
“专注!”他尖声说道,魔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光,“将你们的意志集中在咒语上!在危险来临时,一个完美的铁甲咒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莉莉的咒语在空气中激起一圈银色的波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固。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愤怒。
晚餐时分,拉文克劳长桌上明显空出了一个位置。几个拉文克劳的女生眼神愤恨的盯着斯莱特林方向。而斯莱特林这边,几个纯血发现后,嬉笑的向她们举杯,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轻蔑。
“他们怎么敢……”莉莉愤怒地低语,手指不自觉地摸向魔杖。
西弗勒斯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平静得可怕:“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人能真正惩罚他们。”
莉莉转过身,第一次没有回避他黑色的眼睛。“你知道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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