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霍格沃茨的大礼堂里,不少学生都在翻阅新送到的《预言家日报》。头版醒目位置报道了非凡药剂师协会颁奖典礼的盛况,旁边配发的专栏里,赫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和莉莉·伊万斯在领奖台上的照片,标题写着“史上最年轻魔药学新人奖诞生,霍格沃茨天才双子星闪耀伦敦”。文章详细描述了他们的研究成果和获奖意义,字里行间充满赞誉,但通篇读下来,关于典礼结束后那场惊心动魄的袭击,却只字未提,仿佛从未发生过。
莉莉看着报纸上西弗勒斯那张略显紧绷的侧脸照,心头沉甸甸的。她匆匆吃完早餐,等到中午用过午餐后,特意从厨房要了些还温热的康沃尔馅饼和几根香肠,用油纸包好,带去了医疗翼。
病床上,西弗勒斯依旧昏迷不醒。他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呼吸微弱,紧抿的嘴唇毫无血色。最让人心惊的是,他左臂伤口处的灰败之色,似乎比昨晚扩大了一圈,像一块丑陋的苔藓,顽固地吸附在他的皮肤上,不断汲取着他的生命力。莉莉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触感一片冰凉。
“西弗……”她低声呼唤,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这时,庞弗雷夫人端着药盘走了进来。莉莉立刻起身,急切地问道:“庞弗雷夫人,西弗他……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庞弗雷夫人检查了一下西弗勒斯的情况,眉头紧锁,叹了口气:“我刚给他用了维根沃恩魔药,这种魔药能强效激发身体机能和对抗负面状态。不出意外的话,药效完全发挥后,今天下午他应该就能恢复意识。”她顿了顿,看着莉莉担忧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些,“伊万斯小姐,你先回去上课吧,这里有我照看。他需要静养。”
莉莉虽然不放心,但想到下午还有重要的变形术课,只好点了点头。她替西弗勒斯掖了掖被角,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医疗翼。
然而,就在莉莉离开后不久,医疗翼大门外的走廊阴影里,悄然走出了两个人——埃弗里·罗齐尔和穆尔塞伯。他们鬼鬼祟祟地探头张望,确认庞弗雷夫人似乎在后面的储物间忙碌,便迅速溜了进来,径直走向西弗勒斯的病床。
“快点,”罗齐尔压低声音,从长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装着浑浊紫色液体的水晶瓶,脸上露出一丝狞笑,“给他灌下去,就算邓布利多也查不出问题……”
穆尔塞伯在一旁警惕地望风。罗齐尔一手捏开西弗勒斯的下颌,另一只手拿着魔药瓶,就要往他嘴里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医疗翼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极其粗暴地猛地推开,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医务室里回荡,吓得罗齐尔手一抖,瓶中黏稠的紫色液体有一部分洒在了西弗勒斯的下巴、脖颈和床单上。
“庞弗雷夫人!快!救命啊!”詹姆·波特一马当先冲了进来,声音洪亮焦急。跟在他身后的西里斯·布莱克更是直接跑向听到动静从里间出来的庞弗雷夫人,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语速飞快地喊道:“夫人!快看看彼得!他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了!腿可能断了!”
在他们身后,莱姆斯·卢平和被搀扶着的、脸色惨白、哎哟叫唤的彼得·佩迪鲁也跟了进来。一时间,医疗翼里充满了掠夺者四人组制造出的混乱和噪音。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伤员”吸引了过去。庞弗雷夫人立刻甩开西里斯,快步走向被扶到另一张病床上的彼得,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趁着这片混乱,罗齐尔和穆尔塞伯脸色难看地对视一眼,迅速将剩下的魔药瓶塞回口袋,低着头,像两条滑溜的泥鳅一样,贴着墙边,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医疗翼,消失在走廊尽头。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来过,也没有人注意到,西弗勒斯床单上那摊迅速变得暗沉的诡异紫色污渍,以及他喉间极其微弱的、不自然的滚动。只有洒落的魔药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中带着腐败的古怪气味,很快被医疗翼固有的消毒水味道所掩盖。而昏迷中的西弗勒斯,眉头似乎几不可察地蹙紧了一丝。
庞弗雷夫人仔细检查了彼特的腿,确实是骨折了,庞弗雷夫人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生骨灵快速给彼特灌下去,詹姆和西里斯站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面病床上依旧昏迷的西弗勒斯。
“嘿,你看鼻涕精,睡得可真死。”詹姆用胳膊肘碰了碰西里斯,语气里带着惯常的嘲弄,下意识就想上前像往常一样找点麻烦,比如把他摇醒讥讽几句。
但他刚走到床边,视线就被西弗勒斯胸前被子和脖颈处沾染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诡异紫色污渍吸引了。那颜色和质地,绝不像治疗魔药,反而透着一股不祥。
“等等……”詹姆拉住了也要上前的西里斯,眉头皱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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