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建设骑着自行车,身影消失在胡同口,但那冰冷嘲讽的话语,却像魔咒一样缠绕在秦淮茹耳边。
秦淮茹失魂落魄的走回中院,刚到贾家门口。
“妈,我饿……”棒梗跑了过来,扯着她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她,小当和槐花也跟在一旁,瘦小的脸上写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秦淮茹看着三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再想到被扣掉的一半工资,想到卧床不起、自身难保的傻柱,想到易中海那冷漠疏离的态度,一股巨大的绝望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她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
“没出息的东西!站在这儿丢人现眼!还不滚回来!”贾家屋里,传来贾张氏不耐烦的咒骂。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头的哽咽和阵阵眩晕,拉着三个孩子,步履蹒跚地回了屋。
钟建设虽然已经离开,但他精准投下的“炸弹”已然在中院引爆。
他并不需要亲眼目睹,也能想象出贾家此刻鸡飞狗跳、愁云惨淡的景象。
他推车出门时那番话,就是要彻底撕破秦淮茹那层“柔弱可怜”的伪装,将她和她家逼到绝境,看她们还能演出什么花样,也顺便再给易中海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来一刀。
刘光天和刘光福蹲在自家门口,听着从中院隐约传来的动静,兄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
“哥,你听见没?傻柱真废了,要躺一个月!”刘光福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
“活该!让他以前总帮着易中海欺负咱爸……哦不,是镇压我们!”刘光天撇撇嘴,随即眼睛一亮,“哎,你说,现在傻柱倒了,易中海也蔫了,院里是不是该咱爸……哦不,是咱家出头了?”
刘光福挠挠头:“出头?出什么头?你没见前院那个活阎王吗?咱爸见了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刘光天不以为然:“钟建设再厉害,他也不能把全院都管了吧?总得有跑腿办事的吧?咱俩要是能……”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以前他们被刘海中压迫,在院里抬不起头。
现在刘海中权威扫地,傻柱易中海倒台,他们似乎看到了一点“翻身”的希望,哪怕只是巴结上新的实权人物钟建设,也能让他们日子好过点。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吹着口哨从外面回来,心情显然不错。他刚才在外面就听说了傻柱确诊要卧床一个月的“好消息”。
“娥子,娥子!特大好消息!”许大茂一进门就嚷嚷,“傻柱那孙子,医院说了,腰子坏了!得躺一个月!哈哈,让他牛逼!这回成真·傻柱子了!”
娄晓娥正在嗑瓜子,闻言抬起头,皱了皱眉:“你怎么又幸灾乐祸的?都是一个院的……”
“一个院的?屁!”许大茂打断她,唾沫横飞,“那孙子以前怎么揍我的?你忘了?还有易中海那老东西,拉偏架!现在好了,报应!全他妈是报应!真是老天开眼……不对,是钟建设钟干事替天行道!” 他现在觉得,钟建设虽然可怕,但专克他的对头,简直是他的“福星”。
“你小点声!”娄晓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让人听见像什么话。”
“听见怎么了?我高兴!”许大茂不以为然,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道:“娥子,你说……现在傻柱废了,食堂空出个位置来……我是不是有机会活动活动,把我那远房表弟弄进去?” 他开始盘算着怎么趁火打劫,捞点实际好处。
易中海回到屋里,一大妈易谭氏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老易,柱子……怎么样了?”
“死不了!”易中海没好气地坐到椅子上,胸口堵得厉害,花了钱,还没落好,反而被钟建设当众嘲讽,被贾张氏埋怨,被秦淮茹“惦记”,他感觉自己这步棋走得臭不可闻。
“那……钱……”易谭氏犹豫着问。她知道老伴视钱如命。
“别提钱!”易中海烦躁地摆手,一想到那花出去的医药费,他就心疼得直抽抽,更让他憋屈的是,这钱花得毫无价值,傻柱短时间内成了累赘,养老指望更渺茫了。
“都是钟建设那个搅屎棍!”易中海咬牙切齿,把一切根源都归咎于钟建设,“要不是他,院里怎么会乱成这样?柱子怎么会受伤?贾家怎么会……”
他想说“贾家怎么会反过来咬我”,但这话终究没说出口,他意识到,自己赖以维持地位的“道德”和“权威”在钟建设的绝对实力和精准打击下,已经彻底破产。
现在连贾家那个泼妇都敢对他蹬鼻子上脸了。
“妈,我饿……”棒梗吃完那点稀粥,肚子还是咕咕叫,又开始闹腾。
“饿饿饿!就知道饿!找你那个没用的妈去!”贾张氏把鞋底摔得啪啪响,迁怒于秦淮茹,“要不是她没本事,工资能被扣?咱们能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秦淮茹低着头,默默收拾碗筷,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她知道,家里的存粮撑不了几天了。
傻柱那边是指望不上了,易中海那边看样子也靠不住了,难道真要去求钟建设?一想到钟建设那冰冷的眼神和嘲讽的话语,她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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