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庙的飞檐在雪雾里露着半截,朱红的柱子被日军的刺刀划得满是伤痕,原本挂在大成殿门口的 “万世师表” 匾额,现在斜斜地吊在梁上,匾额上溅着黑红色的血,像谁泼上去的墨。剑铭蹲在泮池边的柳树后,掌心的紫金盘微微发烫,盘沿的金光透过指缝,照在结冰的池面上,映出密密麻麻的青灰色雾丝 —— 那些雾丝正从大成殿里飘出来,缠在殿外的石狮子上,狮子的眼睛被蛊液蚀成了黑洞,看起来像择人而噬的凶兽。
“里面至少有三个八岐会的祭司。” 黑田刚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他裹着件百姓给的破棉袄,脸色比雪还白,“我在八岐会时见过这种阵仗,雾丝里掺了‘骨蛊’,是用死去百姓的骨头炼的,只要沾到一点,骨头就会被蛊虫啃成粉末。”
龙战靠在柳树干上,断枪的枪尖抵着地面,陨铁枪身沾着的血已经冻成了冰碴。他的胳膊还在渗血,布条被染红了大半,却依旧死死盯着大成殿的大门:“刚才看到有日军把百姓往里面拖,估计是要当祭品,给他们的蛇灵仪式凑数。”
汪师姐坐在雪地里,双手捂着小腹,冰蓝色的灵力在掌心勉强凝聚成一小团,像颗发抖的萤火虫。她刚才用最后一点灵力冻住了几个追来的日军士兵,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剑铭,我只能帮你冻住外围的雾丝,里面的骨蛊…… 得靠你自己。”
剑铭点了点头,青金色的仙力顺着掌心往紫金盘里涌,盘面上的红色宝石渐渐亮了起来,金光在他身前织成一道薄薄的光膜。他能感觉到大成殿里传来的蛊力 —— 阴冷、黏稠,像浸了尸水的棉絮,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到细微的蛊卵,刺得喉咙发痒。
“等会儿我先用风刃劈开雾丝,龙战你跟着我冲进去,找机会毁掉祭坛。” 剑铭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殿外的日军岗哨,“黑田刚,你带着百姓往旁边的商铺躲,汪师姐负责掩护你们 —— 别让百姓靠近雾丝,沾到就完了。”
几人刚做好准备,大成殿的门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三个穿着黑色祭服的人走了出来,祭服上绣着白骨组成的蛇纹,手里握着缠着骨链的法杖,链尾挂着几颗灰白色的头骨 —— 是八岐会的 “蛇骨祭司”。为首的祭司举着法杖,对着殿外的日军喊了句什么,日军士兵立刻推着十几个百姓往殿里走,百姓的手脚都被绑着,嘴里塞着布条,眼里满是恐惧,有的孩子还在哭,哭声被布条闷住,像小猫在呜咽。
“动手!” 剑铭低喝一声,青金色的风刃突然从掌心爆发,两道光刃像剪刀一样,对着殿外的雾丝剪过去。“嗤啦” 一声,雾丝被风刃切开,断口处冒出墨绿色的浓烟,落在雪地上,瞬间就蚀出一个个小坑。
日军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龙战已经握着断枪冲了上去,陨铁枪杆横扫,砸在一个日军士兵的后脑勺上,那士兵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雪地里。剑铭跟着冲进去,风刃劈向离百姓最近的蛇骨祭司,祭司赶紧举起法杖,骨链缠上风刃,“当” 的一声脆响,风刃被骨链挡住,骨链上的头骨突然张开嘴,喷出一团墨绿色的蛊液,直刺剑铭的面门。
“小心!” 汪师姐突然喊了一声,冰蓝色的冰棱从她掌心飞出去,撞在蛊液上,蛊液瞬间被冻成冰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可她刚凝聚出这道冰棱,就捂着小腹倒在雪地里,脸色苍白得像纸 —— 灵力彻底耗尽了。
剑铭趁机往后退,掌心的紫金盘突然亮了起来,一道金光射向祭司的法杖,骨链被金光碰到,瞬间就开始冒烟,头骨里的蛊虫争先恐后地往外爬,却刚出来就被金光烧成了灰烬。“紫金盘的力量!” 为首的蛇骨祭司脸色一变,赶紧往后退,对着另外两个祭司喊了句什么,两个祭司立刻举起法杖,骨链在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骨网,对着剑铭和龙战罩下来。
骨网还没落下,网眼里就钻出无数细小的骨蛊,灰白色的小虫子在空中飞着,像一片小雪花,却带着腥臭味。剑铭赶紧凝聚风刃,青金色的光刃在身前织成一道光盾,骨蛊撞在光盾上,“滋滋” 地响着,很快就化为灰烬。可骨网的力量比他想象的更强,光盾被骨网压得越来越弯,剑铭的胸口开始疼,仙力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风刃的边缘又开始出现暗红色的纹路 —— 过度解放的征兆又出现了。
“龙战!帮我一把!” 剑铭喊了一声,龙战立刻会意,握着断枪冲过去,陨铁枪尖对着骨网的中心刺过去。枪尖带着寒气,刚碰到骨网,骨网就开始结冰,冰棱顺着骨链蔓延,很快就冻住了大半个骨网。
“蠢货!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破我的骨网?” 为首的蛇骨祭司突然笑了起来,法杖猛地往地上一砸,“骨蛊?蛇噬!”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大成殿的地砖裂开,无数根白骨从地里钻出来,缠上剑铭和龙战的脚踝,白骨上还缠着墨绿色的蛊液,沾到裤子上,瞬间就把棉裤蚀出一个个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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