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髓秘境的冰缝深处,临时搭建的毡帐内燃着一盆用圣山松枝与酥油混合的篝火,火焰跳跃着,将帐内众人的影子投在冰壁上,忽明忽暗。帐外传来玄甲军将士巡逻的脚步声与黑风隼偶尔掠过的嘶鸣,却丝毫未打破帐内的宁静——经历了雪崩与隼骑兵的突袭后,被困秘境的众人虽仍面临困境,却在凌薇与大祭司的安抚下,渐渐稳住了心神。
凌薇正坐在毡帐角落,借着篝火的光擦拭那支陪伴她多年的银针。银针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针尾刻着的“济世”二字虽已磨损,却仍清晰可辨。自从被困秘境,她便每日为受伤的玄甲军将士与部落勇士换药、针灸,帐外的雪地上,早已晒满了她炮制的草药——有从绿洲带来的金银花、薄荷,也有秘境中特有的“冰叶草”,这种草叶片如冰晶,捣碎后敷在冻伤处,消肿止痛效果极佳。
“医妃娘娘果然手不释‘针’。”大祭司掀开毡帘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用兽皮包裹的厚重物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自昨日凌薇用“读医眼”识破寒髓花的冰魄毒,又用秘境冰叶草为冻伤的勇士们缓解痛苦后,他对凌薇的医术早已从最初的“敬佩”转为“折服”。
凌薇放下银针,起身行礼:“大祭司客气了。医者父母心,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大祭司走到毡帐中央,将兽皮包裹放在矮桌上,缓缓展开——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羊皮卷医典,封面上用西域朱砂书写着四个古老的篆字“西域医典”,边缘用金线缝合,虽历经岁月沧桑,却依旧完好无损。“这本医典,是我雪莲部落传承了八百年的至宝,记载着西域独有的针灸之术与草药疗法。”大祭司轻轻抚摸着医典封面,眼中满是虔诚,“里面有针对沙漠疫病、毒虫咬伤、寒症冻伤的独特疗法,还有‘冰针透穴’‘火炙祛毒’等失传的针灸绝技。我年轻时曾靠着它,救下了部落半数族人的性命。”
凌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向往——她自幼研习中原医术,深知不同地域的医术各有精妙之处,西域气候恶劣,疫病与外伤频发,其医术必然重实践、讲实效,这本医典的价值不言而喻。
“昨日见娘娘用中原银针化解沙疹,用草药配伍中和寒毒,才知中原医术博大精深。”大祭司将医典推向凌薇,语气诚恳,“我年事已高,部落中虽有子弟学医,却无人能完全领悟医典精髓。娘娘医术高超,心怀仁善,这本《西域医典》赠予你,既能让它发扬光大,也能让西域医术与中原医术相互融合,救治更多百姓。”
凌薇捧着厚重的羊皮卷,指尖触碰着粗糙的羊皮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本医典,更是大祭司对她的信任,对西域与大靖和平的期盼。“大祭司,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凌薇愧不敢受。”
“你受之无愧。”大祭司摆了摆手,眼中满是坚定,“医术本就无地域之分,能救人便是良术。当年我若能通晓中原医术,或许雪莲部落的惨案便能避免;若中原医者能知晓西域毒术,萧元帅也不会受寒毒折磨多年。这本医典,是西域对中原的诚意,也是对和平的期许。”
凌薇不再推辞,郑重地将《西域医典》抱在怀中,眼中满是感动:“大祭司放心,我定会妥善保管医典,将其中的医术传承下去。待我返回大靖,便会将医典中的疗法整理成册,供济世堂的医者研习;同时,我也有一份礼物赠予你。”
她从药箱中取出一本蓝布封面的册子,册子边角有些磨损,封面上用楷书书写着“济世堂验方集”五个字,正是她父亲苏振海留下的心血,也是她多年行医经验的总结。“这本验方集记载了中原三百余种验方,有治疗内科杂症的‘黄芪当归汤’、外伤急救的‘金疮药散’,还有针对妇科、儿科的调理之方。其中不少方子经过我多年改良,对瘟疫、伤寒等病症有奇效。”
凌薇翻开册子,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既有父亲的工整楷书,也有她自己的批注与修改,页面上还沾着些许草药汁液的痕迹。“我将它赠予大祭司,希望能为西域的医者提供参考,让更多西域百姓免受疫病之苦。”
大祭司接过验方集,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地翻阅着。当看到“麻杏石甘汤治肺热咳喘”“四物汤调女子气血”等方子时,他眼中满是惊叹:“中原医术果然精妙!这些方子简单易行,用料常见,却能治大病,太适合西域部落了!”
毡帐内的氛围愈发热烈,圣女、沈从安等人也围了过来,好奇地翻看两本医典。沈从安指着《西域医典》中的“冰针疗法”问道:“大祭司,这‘冰针疗法’用寒冰制成的针针灸穴位,不会冻伤病人吗?”
大祭司笑着解释:“这正是西域医术的精妙之处。冰针需用圣山千年寒冰炼制,针尖钝而不锐,扎入穴位时只会带来清凉感,能快速缓解高热、癫狂等急症。当年我曾用此法救下一名因沙暴高热昏迷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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