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的清晨带着凛冽的寒气,秘境入口处的积雪在晨光中泛着刺眼的白光。经过一夜的激战,黑风部落的隼骑兵终于被击退,留下满地的尸体与兵器,狼狈逃窜。玄甲军将士与西域部落勇士们正忙着清理战场,篝火旁传来阵阵疗伤的草药清香,混合着酥油茶的暖意,驱散了昨夜的紧张与疲惫。
凌薇站在冰湖旁,望着湖面下缓缓游动的透明鱼群,手中摩挲着那半块青白玉佩。玉佩边缘的断裂处依旧锋利,仿佛在提醒她那些尚未揭开的秘密——太后的罪证、慕容渊的阴谋、萧玦的寒毒,还有这半块玉佩背后隐藏的过往。昨夜战斗中,慕容渊那句“我的盟友很快就会赶来”始终萦绕在她心头,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医妃娘娘。”圣女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手中捧着一件用雪莲绒织成的披风,“圣山清晨风大,你身上还有伤,小心着凉。”
凌薇回过头,接过披风披上,感激地笑了笑:“多谢圣女。辛苦你了,昨夜若不是你率领勇士们守住冰缝,我们恐怕难以支撑。”
圣女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看了看四周忙碌的众人,见没人注意她们,便凑近凌薇,压低声音道:“医妃娘娘,有件事……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
凌薇心中一动,从圣女的语气中察觉到一丝凝重:“圣女请讲。”
“关于慕容渊的身世。”圣女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我小时候听部落的老祖母说过,慕容渊幼时曾在西域生活过一段时间,就住在黑风峡谷附近的一个小部落里。那时他不叫慕容渊,叫‘阿渊’,跟着一个身份神秘的女子生活。”
凌薇的呼吸微微一滞,连忙追问道:“那个女子是谁?她和慕容渊是什么关系?”
“老祖母说,那女子是‘被大靖遗弃的贵女’,长得极美,却总是戴着面纱,很少与人交流。”圣女回忆道,“她对阿渊极好,却也管教极严,每天都会教他读书写字,还请部落的勇士教他骑马射箭。后来有一天,大靖来了一队黑衣人,将女子和阿渊接走了,从此便再也没有消息。直到几年前,慕容渊以大靖二皇子的身份出现在西域,老祖母看到他的容貌,才认出他就是当年的阿渊。”
“被大靖遗弃的贵女……”凌薇喃喃自语,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圣女,你知道那女子和太后有什么关系吗?”
圣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娘娘怎么会这么问?老祖母曾无意中听到那女子与人说话,提到过‘姐姐’,还说‘姐姐在宫里不容易,等我站稳脚跟就去帮她’。那时我们都不知道‘姐姐’是谁,直到后来得知慕容渊是太后的养子,才隐约猜到——那女子口中的‘姐姐’,或许就是太后!”
“轰!”凌薇只觉得脑中一声惊雷炸响,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被遗弃的贵女、太后的“姐姐”、慕容渊幼时在西域的生活、太后对他异乎寻常的疼爱……难道慕容渊根本不是太后的养子,而是她的亲生子?而那个“被遗弃的贵女”,或许是太后的妹妹,甚至是……她自己?
不对,太后的妹妹早年间就病逝了,这是宫中公开的消息。那这个女子会是谁?凌薇突然想起那枚残缺的龙纹玉佩——当年从大祭司亲信身上掉落的玉佩,风格与太后宫中的饰品极为相似。如果慕容渊的母亲与太后关系密切,那这枚玉佩会不会与她有关?
她连忙从怀中取出那半块青白玉佩,递给圣女:“圣女,你见过这样的玉佩吗?”
圣女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这玉佩我好像见过!老祖母说过,当年那个女子身上也戴着一块类似的玉佩,只是她的玉佩是完整的,上面也刻着龙纹!有一次阿渊不小心将玉佩摔碎了,女子还哭了很久,说这是‘姐姐送她的唯一念想’。”
“唯一念想……”凌薇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手中的玉佩仿佛有千斤重。完整的龙纹玉佩被摔碎,如今只剩下这半块在她手中,另一半呢?是不是在慕容渊那里?如果真是这样,那慕容渊的母亲不仅与太后关系密切,还很可能是太后安插在西域的棋子,而慕容渊自幼就在西域培养势力,其野心恐怕早在多年前就已埋下。
“医妃娘娘,你怎么了?”圣女见凌薇脸色苍白,连忙问道,“是不是我说的话让你想到了什么?”
凌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将玉佩收好,郑重地对圣女道:“圣女,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件事关系重大,或许能揭开慕容渊阴谋的关键。你放心,我定会查明真相,不让他再危害西域与大靖。”
圣女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担忧:“娘娘一定要小心。慕容渊在西域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而且他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老祖母还说过,当年接走女子和阿渊的黑衣人,身上都带着太后的令牌。”
凌薇心中的疑团越来越重——太后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她为何要将慕容渊的母亲和他安置在西域?又为何在多年后将他们接回大靖?如果慕容渊是太后的私生子,那他的存在对太子来说就是巨大的威胁,太后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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