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京城近郊,“望京坡”顶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卷起满地枯黄的落叶,朝着远处巍峨的京城城墙飘去。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余晖洒在京城的琉璃瓦上,泛着璀璨却又朦胧的光——这座承载着大靖百年兴衰的都城,此刻正被一层无形的阴云笼罩,暗流涌动。
凌薇率领的小队终于抵达望京坡,玄甲军将士们勒住马缰,望着近在咫尺的京城轮廓,眼中满是激动与凝重。连日来的奔波与厮杀让他们疲惫不堪,盔甲上沾满了尘土与血迹,却难掩眼中的坚定。沈从安坐在马车里,肩膀上的伤口经过简单包扎,仍隐隐作痛,但他此刻却顾不上这些,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心中满是对京城局势的担忧。
“娘娘,前面好像有队伍!”一名玄甲军将士突然高声喊道。
凌薇心中一紧,立刻举起望远镜望去——只见望京坡下的官道上,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伍正朝着他们疾驰而来,玄色的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旗帜上绣着的“萧”字随风飘扬,正是北疆轻骑的标志!
“是萧元帅的人!”凌薇眼中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连日来的焦虑与疲惫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朝着队伍奔去。
骑兵队伍的最前方,萧玦正骑着一匹神骏的“踏雪乌龙驹”,他身着玄色铠甲,肩披猩红披风,手中握着那杆陪伴他多年的“破虏枪”。只是此刻,他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色,不时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寒毒虽被凌薇留下的药方暂时压制,却仍在他体内肆虐。
当看到望京坡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萧玦眼中的冰冷瞬间被炽热取代。他猛地一夹马腹,朝着凌薇疾驰而去,速度快得让身边的副将都来不及反应。“凌薇!”他高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有失而复得的狂喜,也有深深的担忧。
凌薇看着策马奔来的萧玦,眼眶瞬间湿润。她快步迎上前,在他翻身下马的那一刻,紧紧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萧玦!我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与淡淡的药味,让她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
萧玦用力回抱住她,手臂收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尘土与疲惫,也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与有力的心跳——这一切都在告诉他,她平安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眼中闪过一丝后怕,“我接到影的传信,说你在半路遭遇禁军与暗影楼追杀,我担心得快要疯了……”
周围的北疆轻骑与玄甲军将士们纷纷下马,默默地退到一旁,为两人留出一片安静的空间。他们看着相拥的身影,眼中满是敬佩与感动——这对历经生死考验的恋人,不仅是大靖的英雄,更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凌薇从萧玦的怀中抬起头,伸手轻轻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寒毒是不是又发作了?看你的脸色这么差。”
萧玦握住她的手,勉强笑了笑:“没事,老毛病了,不碍事。我们先回京城,宫变在即,太子还在东宫等着我们……”
“不行,先喝缓解剂!”凌薇打断他的话,从怀中取出那个装着寒毒缓解剂的玉瓶,拧开瓶塞,递到他嘴边,“这是用寒髓花和暖阳草研制的,能暂时压制你的寒毒。快喝了它,否则你这样怎么指挥战斗?”
萧玦看着凌薇眼中的坚定,没有再推辞。他低头,将玉瓶中的药液一饮而尽。乳白色的药液入喉,一股温和而醇厚的暖意瞬间从胃部蔓延开来,顺着经脉流淌至四肢百骸。体内肆虐的寒毒仿佛遇到了克星,渐渐收敛了锋芒,原本冰冷的四肢也渐渐有了温度,咳嗽也止住了。
“好舒服……”萧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狂喜,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寒毒被压制的感觉,这是他寒毒发作以来,第一次如此轻松,“凌薇,这缓解剂真的有效!我感觉……我的力气都回来了!”
凌薇看着他脸上渐渐恢复的血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会有效。这只是缓解剂,等我们平定宫变,回到将军府,我再用寒髓花根、暖阳草加上中原的药材,为你配制根治的解药。到时候,你的寒毒就能彻底痊愈了!”
“嗯!”萧玦重重地点头,握紧凌薇的手,眼中满是憧憬,“等我痊愈了,我们就向皇帝请旨,辞去官职,去江南隐居。我带你去看西湖的断桥残雪,去逛苏州的园林,去尝扬州的早茶……再也不管这些朝堂纷争,再也不经历生离死别。”
凌薇心中一暖,用力点头:“好!我们一言为定!”
然而,此刻的局势容不得他们过多沉溺于温情。萧玦的副将走上前,神色凝重地抱拳道:“元帅,医妃娘娘,京中局势危急!据暗卫回报,慕容渊已率五千禁军包围东宫,太子殿下虽集结了心腹侍卫抵抗,却因兵力悬殊,已渐渐不支。另外,暗影楼的杀手已潜入皇宫,目标直指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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