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臻上前一步,指尖凝出一缕金光,轻轻点在玉龙的额角伤口处,金光流转间,血渍渐渐止住。他目光落在玉龙被划破的袖口上——那里的布料撕裂开来,露出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显然是被小妖的兵器所伤,眉头瞬间皱起:“怎么回事?遇到埋伏了?”
“是洞口的巡逻小妖。”玉龙抬手抹去额角的血,指尖因失血而有些发凉,语速却依旧极快,“洞口两侧的崖壁上各守着二十个小妖,一个个青面獠牙,手里的钢叉闪着幽蓝的光,一看就淬了剧毒,刚才我绕路时被两个小妖发现,胳膊被钢叉扫到,若不是化回龙形跑得快,恐怕已经中了毒。”他说着指向波月洞的方向,“更棘手的是那洞门,竟是用万斤玄铁铸就,黑沉沉的看不出厚度,门面上刻满了扭曲的‘食魂咒’,那些咒文在妖雾里泛着暗紫色的光,我远远看着都觉得头晕目眩,凡人生灵只要靠近三尺,怕是会被咒力蚀心,当场疯魔。”
八戒闻言猛地掀开僧袍,圆眼睛瞪得溜圆,攥着钉耙的手青筋暴起:“这泼妖倒是会弄些邪门玩意儿!玄铁又如何?食魂咒又怎样?俺老猪一耙子下去,保管把那破门砸出个窟窿!”说着就想往洞口冲,被墨臻伸手按住肩膀。
“急什么。”墨臻的目光落在那扇隐在妖雾中的玄铁门上,金瞳穿透风沙,将门上的咒文看得一清二楚,“这食魂咒需借妖雾之力才能生效,咱们先想办法驱散洞口的妖雾,再破这门不迟。”
“那被掳的村民呢?”八戒猛地往前凑了两步,粗短的胳膊一甩,九齿钉耙在掌心“呼啦啦”转了半圈,钉齿刮过地面的碎石,火星子都溅了起来。他圆眼睛瞪得溜圆,眼白里布满红血丝,嗓门也比平时高了八度,连鼻尖都因为急切而泛红——翠兰缝制的银簪在发髻上晃了晃,映得他眼底满是焦灼,“他们咋样了?没被那泼妖伤着吧?你快说!”
玉龙被他这股急劲震得顿了顿,随即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苍白的脸就涨得通红,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滴在沾满尘土的衣襟上。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指尖紧紧攥着身下的碎石,借着痛感保持清醒,声音依旧沙哑却条理清晰:“我绕到洞后那片酸枣林时,才找到隐蔽的通风口——那口子藏在荆棘丛最密的地方,被枯枝烂叶盖着,若不是风从里面吹出带着哭腔的人声,根本发现不了。”
他抬手往波月洞后侧指了指,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通风口的铁栅栏锈得快断了,间隙能容一人侧着身子钻进去。我借着树影掩护,扒着栅栏往里看,瞧见村民都被关在西侧的石牢里——那石牢是依山凿出来的,墙面滑得像抹了油,牢门是三寸厚的寒铁,上面还锁着带倒刺的妖锁,寻常刀剑砍上去连个印子都留不下。”
“牢里有四个持剑小妖看守,”玉龙说到这儿,又忍不住咳嗽两声,捂着伤口的手往下挪了挪,露出被钢叉划破的皮肉——伤口还在渗血,沾着的沙尘让伤口更显狰狞,“那些小妖穿的是黑布短褂,脸上画着青绿色的鬼纹,手里的长剑闪着幽冷的光,正背对着牢门搓麻将,时不时用脚踢踹牢门,骂骂咧咧地催村民‘老实点’。我听着里面有妇人的哭声,还有娃娃的哼唧声,应该是没受重伤,就是吓得不轻。”
他喘了口气,眼神亮了些:“不过那通风口是个机会,栅栏年久失修,我用龙鳞刮了两下就松了,钻进去后顺着窄小的通道走二十步,就能到石牢上方的换气阁——阁板是朽木做的,轻轻一掀就能看见牢里的动静,正好能趁小妖不注意救人。”
墨臻金瞳微凝,目光扫过洞口那扇泛着冷光的玄铁门,又看向通风口所在的方向——那里隐在茂密的荆棘丛后,妖雾最淡,确实是偷袭的好地方。他抬手拍了拍八戒的肩膀,沉声道:“呆子,你跟我正面强攻,吸引小妖的注意力;玉龙从通风口进去救人,得手后放三声哨音,咱们里应外合。”他顿了顿,金箍棒上的金光更盛,“记住,别跟小妖缠斗,你的目标是把黄袍怪引出来,他的内丹虽厉害,但只要离了妖雾加持,威力就会大减。”
八戒重重点头,攥紧钉耙的手骨节发白,发髻上的银簪在暮色中闪了闪,像是翠兰的目光在身后注视着他。“放心吧大师兄!俺老猪保管把那泼妖的注意力都引过来,你尽管找机会砸了他的内丹!”话音刚落,他突然大吼一声,扛着钉耙就往洞口冲去,九齿钉耙挥出,带着破风之声,一耙就将门口的石墩砸得粉碎,惊得小妖们尖叫着举起钢叉,乱糟糟地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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