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说!”玉龙怒喝出声,银白的发梢因极致的怒火根根倒竖,胸腔中翻腾的龙威让溶洞内的阴风都为之一滞。他掌心猛地翻涌,刺骨的寒气瞬间从指尖溢散,周遭的空气温度骤降,连洞顶滴落的水珠都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冰粒,“嗒嗒”砸在地上。莹白的龙气在掌心盘旋、凝聚,顺着指节纹路不断拉伸、塑形,最终化作一双布满冰晶纹路的利爪——爪尖锋利如寒铁,泛着能穿透妖雾的冷光,爪身萦绕着缕缕白雾,连光线都被折射出细碎的虹彩。“奎木狼纵是堕入妖道,根脚仍是天庭奎星,轮得到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算计?”他字字如冰珠砸在青石上,清脆又带着千钧力道,“你用生魂炼阵、以人心为棋,今日我定要撕烂你的面具,拆穿你的阴谋,让你给碗子山那些枉死的百姓、陶罐里哀嚎的冤魂,一一偿命!”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化作一道流光溢彩的白虹,冲破扑面而来的妖雾,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龙爪带着凛冽的寒气抓向高台上面具人,爪风过处,地面的水洼瞬间冻结成冰,连那些泛着幽绿的长明灯火焰都被冻得微微颤抖。沿途十几个举矛的妖兵见状,嘶吼着挺矛阻拦,青灰色的脸上满是凶戾——可他们的长矛刚触到玉龙周身的寒气,就被瞬间冻结,木质矛杆裹着一层厚实的冰壳,“咔嚓”一声崩裂开来。更骇人的是,那寒气顺着兵器蔓延到妖兵身上,不过眨眼间,这些凶悍的妖兵就被冻成了通体莹白的冰雕,青灰的皮肤在冰壳下显得格外狰狞。玉龙飞掠而过时,龙尾轻轻一扫,那些冰雕便应声碎裂,“砰砰”声响此起彼伏,碎冰与断裂的肢体混在一起,散落在满地枯骨之间,成了妖邪殒命的注脚。
面具人足尖在高台边缘轻点,玄色锦袍如蝙蝠翼般展开,借着玉龙扑击的劲风旋身侧翻,动作诡谲得像抹化不开的黑影。他避开龙爪锋芒的瞬间,右手青铜令牌已在掌心翻转半周,令牌边缘的锯齿状纹路狠狠磕在高台的青石栏杆上——“当”的一声脆响,不是金属相撞的清亮,反倒像骨节摩擦的沉闷,声波刚触及溶洞地面,整座洞穴就猛地一颤。先是脚边的碎石“簌簌”跳起,随即震颤顺着青石板纹路急速蔓延,远处水洼里的浊水被震得泼溅而出,砸在兽皮上发出“噼啪”声响,连穹顶垂落的钟乳石都跟着摇晃,顶端的水珠成串砸下,像是老天在为这场恶战落泪。
“轰隆——”三声沉闷的巨响几乎叠在一起,面具人身前的地面突然崩裂,三块磨盘大小的黑石从碎石堆中拔地而起,石身带着新鲜的泥土与苔藓,周身萦绕着刺鼻的硫磺气息。三块黑石精准地落在他身周三步处,呈稳固的三角阵型,石面布满指甲盖深的扭曲咒纹,像是被无数冤魂用利爪刻下,此刻正随着妖力灌注,渐渐亮起暗紫色的妖光,光纹流动间,竟在黑石之间织成半透明的光网,将面具人牢牢护在中央。
光网刚一成型,溶洞四壁的石缝就开始“滋滋”作响,无数淡黑色的雾丝从缝隙中涌溢而出,像被磁石吸引般往黑石阵汇聚。这些雾丝比洞外的妖雾更显粘稠,落地时能在石板上留下湿滑的痕迹,它们在光网中飞速缠绕、凝聚,不过呼吸间,就化作三只丈许高的庞然大物——竟是头生双角的雾兽。兽身如吊睛白额虎般壮硕,却无实体,全由翻滚的黑雾凝成,毛发丝丝缕缕清晰可见,随风飘动时散出点点幽绿火星;头顶的弯角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尖端挂着未散的雾丝,像是刚从深渊中爬出;最骇人的是它们的眼窝,没有眼球,只燃着两簇跳动的幽绿鬼火,火光映在黑石的咒纹上,反射出妖异的光晕。
雾兽落地时没有沉重的撞击声,脚掌踏在兽皮上,只留下一个个冒着黑烟的蹄印,蹄印边缘的兽皮瞬间焦黑碳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糊味。它们甩动着布满雾丝的长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声音不是来自喉咙,而是从无数凝聚的雾丝中挤压而出,混杂着细碎的哀嚎与嘶吼,那是构成它们身躯的生魂在绝望挣扎。为首的雾兽猛地前爪一刨,地面的碎石被雾气化的利爪扫得飞溅,带着幽绿火星的雾屑扑向玉龙,尚未近身就散发出蚀骨的寒意,连空气都被冻得泛起白霜。
“师兄小心!这是用生魂炼化的雾兽,寻常攻击根本伤不到它的根基!”玉龙的嘶吼在震颤的溶洞中炸开,银白的发梢被妖风掀起,眼角因极致的警惕而绷出锐利的弧度。他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在空中旋身急转——玄色衣袍被劲风鼓成紧绷的弧面,足尖擦着雾兽泛着幽绿火星的利爪掠过,靴底的龙纹在瞬间亮起莹白微光,堪堪避开那蚀骨的寒意。雾兽扑击落空的利爪在他身后挥出三道黑风,风刃扫过旁边的石墙,竟将坚硬的玄武岩刮出三道深可见骨的沟壑,碎石混着黑灰簌簌坠落。
玉龙借势翻身后退,掌心龙气在电光火石间疯狂涌动,刺骨的寒气顺着指缝溢出,周遭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连溶洞穹顶滴落的水珠都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冰粒,噼啪砸在地上。莹白的龙气在他掌心盘旋成漩涡,转眼凝聚成一面半人高的冰墙——冰墙表面布满细密的龙鳞纹路,在幽绿灯火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边缘还凝结着尖尖的冰棱,像一面蓄势待发的防御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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