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呈青绿色,莹润的质地在晨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上面雕刻的螭龙纹路蜿蜒盘旋,和顾清媛贴身收藏的那半块玉佩,竟隐隐能凑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顾清媛的呼吸猛地一滞,她下意识地摸向胸口,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触到那片冰凉的玉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带着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这玉佩……你从哪里来的?”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他的脚步很慢,每走一步,都带着岁月沉淀的沉重。石屋前的青石板上还残留着血迹,被晨露浸润后,凝成暗褐色的斑驳印记,和老人花白的头发相映,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
陆景年将顾清媛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落在老人身上,又扫过他手中的玉佩。他能察觉到,老人身上没有任何杀气,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只有看透世事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可越是这样,他心里的疑惑就越重——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到底是谁?他和顾清媛的母亲,又有着怎样的纠葛?
“丫头,别慌。”老人终于停下脚步,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抬手,将玉佩递到顾清媛面前,“这块玉佩,是你娘托我保管的。”
“我娘?”顾清媛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震惊,“我娘她……她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二十年前,顾清媛的母亲突然离家,从此杳无音信。顾家的人找了整整十年,最后只能对外宣称她意外离世。这些年,顾清媛靠着母亲留下的半块玉佩和一张泛黄的照片,才勉强拼凑出一点关于她的模糊记忆。可眼前这个老人,竟然说玉佩是母亲托他保管的,这怎么可能?
沈文涛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老人手中的玉佩,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费尽心思布局,就是为了拿到完整的螭龙双璧,解开里面藏着的秘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最后半块玉佩,竟然会在这个老东西手里。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个老人的身份——他依稀记得,小时候听爷爷说过,沈家当年能发迹,全靠一个姓穆的老人指点。后来那个老人突然消失,爷爷还惋惜了好一阵子。难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穆老爷子?
“穆老头,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沈文涛厉声喝道,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这玉佩是沈家的东西,凭什么在你手里?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不然……”
“不然怎样?”穆老爷子缓缓抬眼,目光落在沈文涛身上,那眼神平淡无波,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威压,“不然,你就像你爷爷当年一样,把沈家的家底都赔进去?”
沈文涛的脸色骤然一白,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他身后的黑衣人还在和刀疤强的人混战,枪声和喊杀声此起彼伏,可他却像是听不见了一样,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穆老爷子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顾清媛,声音放得柔和了些:“丫头,你娘当年离开顾家,不是因为狠心,是因为她发现了螭龙双璧的秘密,怕连累你们。”
“什么秘密?”顾清媛追问,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离母亲的真相这么近。
穆老爷子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方的山谷。晨雾还没散尽,缭绕在青翠的山巅,像是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
“螭龙双璧,不止是一块玉佩那么简单。”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悠远,“它里面藏着一张藏宝图,指向的是当年军阀混战时期,一批失踪的国宝。这批国宝数量庞大,足够让任何一个家族一夜暴富,也足够让人为之疯狂,不择手段。”
陆景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之前调查过螭龙双璧的来历,只查到这对玉佩是顾家家传的宝物,却没想到背后还藏着这样的惊天秘密。难怪沈文涛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拿到它,难怪顾清媛的母亲会突然失踪。
“当年,你娘发现了这个秘密,本想将玉佩毁掉,永绝后患。”穆老爷子继续说道,“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沈家的人盯上了。我和你娘是旧识,她走投无路,才来找我帮忙,把这半块玉佩托付给我,让我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交给你。”
“那我娘现在在哪里?”顾清媛抓住穆老爷子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还活着吗?”
穆老爷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娘把玉佩交给我之后,就彻底消失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顾清媛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眼眶瞬间红了。她强忍着泪意,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谷入口传来,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声。刀疤强的人听到警笛声,顿时慌了神,攻势也弱了几分。沈文涛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知道,警察来了,今天这事,怕是善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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