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古洞,星澜站在洞口,望着东北方向那片层峦叠嶂的阴影。傍晚的风带着山间的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凝重。怀中古地图的躁动、豆苗与“绿洲”植物的异常指向,以及高地和地底接连传来的警示,都明确无误地指向同一个事实——污染的下一个目标,是古洞。
“公子,咱们怎么办?”阿木和石头站在他身后,手里紧握着用“豆油”浸过的火把和简陋的石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别慌。预警来得及时,我们有时间准备。”星澜强迫自己冷静,转身看向洞口那片生机盎然的“绿洲”。豆苗的两朵奇花已经重新绽放,但叶片依旧固执地指向东北,香气中带着一丝紧绷。那几丛驱虫草叶片的卷曲发黄虽然轻微,却是个危险的信号。
“阿木,你带几个人,把咱们洞口用石块和荆棘加垒的矮墙再加固,尤其是东北方向。缝隙用混合了石灰和硫磺粉的泥浆填实。石头,你带人去洞里,把所有的‘豆油火把’、‘浓缩火把’(仿制高地)都清点出来,准备好。另外,把那几罐从洞壁接的泉水,全部搬到最里面的干燥处,用石板盖好。”
吩咐完,他立刻通过古地图联系高地和地底:“古洞已收到预警,正做防御准备。高地青石指向具体如何?地底感应到的污染波动强度、距离有无变化?请速告知详情,以便针对性布防。”
高地山洞,苏婉正蹲在那株新发现的、叶片上带有暗紫色微光斑点的灌木前,眉头紧锁。王老伯和赵铁河举着用“青冷石”碎块磨制的、勉强能反光的“石镜”,借助傍晚最后的天光仔细观察。
“这斑点……不像是病,也不像是虫咬。”王老伯嘀咕着,“摸着叶子,有点凉手,但又不冰。闻着……没啥特别味道。”
苏婉用一根细木棍,轻轻拨弄一片带斑点的叶子。斑点本身并不粘腻,也没有扩散的迹象。她尝试回忆地底林师姐传递的“净化力场”感应,去接触这斑点,感受到的是一种极其微弱的、混乱而阴冷的“惰性”波动,与之前尘流或血泡的“活跃”侵蚀感不同。
“像是污染残留的‘印记’,或者……被污染环境催生出的‘变异’?”她猜测。她让赵铁河小心剪下两小段带斑点的枝条,一段用树叶包好准备试验,另一段则尝试通过“玉衡”碎片,将其“形态”和“气息”的微弱意念,传递给古洞和地底,看他们有无印象。
收到古洞的询问,她立刻回复:“西侧埋石金线转向东北,石头微温,指示明确。新发现暗紫斑植物,特性不明,已传意念。建议古洞重点防御东北方向,可尝试在防线外围埋设普通青石碎片作为预警。另,如需‘腐毒膏’、‘浓缩火把’制法,我可详述。”
几乎同时,地底林晓晓的意念传来,带着急促:“令牌感应污染波动持续增强,源头方向稳定指向东北(古洞)。波动性质……并非之前虫群或尘流的‘扩散侵蚀’,更接近‘渗透’、‘沉降’感,可能来自地下或空气缓慢渗入。残片滴答声加快,铭文闪烁频繁,警示强烈!古洞需严防地缝、水汽、及土壤异常!银灰草精华可内服外敷,有微弱抗毒、稳定心神之效,我可传递其特性及简易制法。另外,高地传来之暗紫斑植物意念……我令牌感应中,其波动与废墟深处某些‘沉睡’污染体表残留的‘苔藓’有相似处,可能是一种污染环境的‘指示植物’,本身或具微弱毒性,勿食勿触。”
古洞,星澜接收着两边信息,脑中飞速整合。污染可能从地下或空气渗透;需重点防御东北,警惕地缝水汽土壤;高地可提供武器制作法;地底可提供疗伤抗毒药方。
“阿木,带人仔细检查洞内每一条岩缝,尤其是东北侧洞壁和地面,用石灰浆混合豆苗老叶捣碎的汁液,进行涂抹封闭。检查通风口,用浸过豆油和驱虫草汁的薄皮子临时遮挡。石头,在洞口东北方向外侧,每隔十步挖一个浅坑,埋入一块普通山石(代替青石),做好标记,每日检查有无变色、升温等异常。”
“另外,”他看向“绿洲”,“从今天起,‘绿洲’内所有植物,尤其是豆苗、驱虫草、臭蒿,每日早中晚各检查一次,记录任何细微变化。收集豆苗老叶、驱虫草籽、臭蒿籽,按高地所述方法,尝试制作我们自己的‘浓缩火把’和‘腐毒膏’(用洞内一种有腐蚀性的‘麻舌草’汁液替代主料)。同时,按地底所述银灰草特性,寻找洞内具有类似‘清凉解毒、稳定心神’效果的草药,提前制备一些药膏药汤。”
命令一道道下达,古洞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星澜则亲自尝试与豆苗和奇异结晶沟通,看能否引导它们的净化气场,更集中地覆盖东北方向,或者形成某种“过滤”效果。
夜幕降临,古洞内外灯火通明(消耗豆油火把),戒备森严。但污染的攻击并未在预料中的夜间来临。
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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