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的日头刚爬过沙丘顶端,滚烫的沙粒就顺着防沙长袍的缝隙往里钻,石敢当挠着脖子上磨出的红痕,憨声抱怨:“娘嘞!这沙子比北域的冰碴子还刁钻!俺的衣领里都能搓出沙丸子了!”他说着伸手去掏怀里的小沧汐,却摸出一把细沙——幼崽们缩在他衣襟最深处,触须上的莹光粒忽明忽暗,偶尔探出一根触须飞快扫过他的掌心,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预警危险。
楚苍澜抬手挡开迎面而来的沙砾,指尖的沙语螺突然泛起淡蓝微光,螺壳上的水纹符文轻轻震颤——这是汐瑶临走前叮嘱的“沙煞预警”,意味着十里内有煞气靠近。
“小心,有沙煞过来了。”他将九枚玉珏中的镇沙玉珏握在掌心,土黄光芒顺着指缝渗出,周围飞舞的沙粒竟瞬间安分下来,“西漠的沙煞能融入黄沙,靠肉眼看不见,跟着玉珏的光芒走,别偏离通道。”
洛灵汐早已拔出镇邪剑,剑身上的冰蓝纹路与镇沙玉珏共鸣,剑刃划过空气时,竟在沙地上留下一道浅白痕迹——那是净化力与隐藏沙煞碰撞的印记。“沙煞会悄悄缠上脚踝,顺着经脉往上爬。”她话音刚落,石敢当突然“哎哟”一声蹦起,低头一看,右脚脚踝已缠上淡黑的沙丝,正往裤腿里钻,“憨子别动!”洛灵汐纵身跃到他身边,镇邪剑的冰蓝光芒一扫,沙丝瞬间化作黑烟,被镇沙玉珏的土黄光芒吸走,只留下一圈浅浅的白痕。
“娘嘞!这玩意儿比东海的黑水还阴!”石敢当蹦着脚拍掉裤腿上的沙子,刚要骂骂咧咧,远处的沙丘突然传来“轰隆”一声,无数黄沙喷涌而出,十几道裹着黑沙的人影从沙中冲出——正是沙煞主派来的“沙煞傀儡”!
这些傀儡是被沙煞污染的沙陀族牧民,躯体早已僵硬,双眼泛着猩红,手中握着用沙岩打造的短刀,刀身上缠着淡黑的沙煞,劈砍时竟能带起细小的沙暴,所过之处,连耐旱的梭梭草都瞬间枯萎。
“别伤他们!是沙陀族的族人!”楚苍澜立刻将荒魂玉珏抛向空中,青光笼罩住最前方的傀儡,“用净化力剥离煞气,别毁了躯体!”他纵身跃到傀儡面前,掌心按在傀儡的眉心,镇沙玉珏的土黄光芒顺着掌心涌入,傀儡眼中的猩红渐渐淡去,却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体内的沙煞疯狂反扑,将他的月白袖角染黑,像是泼了墨。
洛灵汐见状,立刻将镇邪剑刺入沙中,冰蓝与翠绿光芒交织成网,将所有傀儡困住:“楚苍澜,用双珏共鸣!镇沙玉引沙脉灵气锁煞,木灵玉催生机固魂,一起净化!”她将木灵玉珏按在镇邪剑的剑柄上,翠绿光芒顺着剑网蔓延,傀儡身下的沙地上竟冒出细小的沙生植物——那是木灵之力催生的“固沙草”,根系牢牢抓住沙粒,暂时锁住沙煞不让其扩散。石敢当也不含糊,双灵契符文在额间暴涨,冰灵之力顺着巨斧蔓延,将傀儡脚下的流沙冻结成冰壳,木灵之力则催生藤蔓,缠住傀儡的手臂,不让他们挥舞短刀:“俺看你们这些沙疙瘩还能撑多久!”
他说着,巨斧轻轻敲了敲一名傀儡的肩膀,冰灵之力顺着肩膀渗入,傀儡体内的沙煞被冻结成冰晶,楚苍澜趁机用荒魂玉珏将冰晶吸走,傀儡“扑通”一声倒地,恢复了神智,看着自己沾满沙煞的双手,眼中满是茫然:“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解决完沙煞傀儡,众人继续前行。西漠的沙暴来得比预想中更快,没过多久,天空就被黄沙笼罩,能见度不足三尺,连太阳都变成了模糊的光斑。小沧汐们突然从石敢当怀里钻出,触须齐刷刷指向左侧的一处凹地,莹光粒在空中拼成歪歪扭扭的“躲”字——这些幼崽对危险的本能预警,从未出过错。“快躲进凹地!”楚苍澜立刻带领众人冲过去,凹地周围长着几株耐旱的梭梭草,稀疏的枝叶正好能挡住部分风沙。刚躲好,外面就传来“呼呼”的风声,沙粒打在岩石上发出“噼啪”声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拍打凹地顶部。蛟煞和火灵蛟蜷缩在众人身边,蛟煞用独角顶住凹地顶部的岩石,防止塌方;火灵蛟则吐出淡淡的火焰,在众人周围形成一道暖光屏障——西漠的沙暴天最是诡异,白天热得能烫掉皮,晚上却冷得刺骨,此刻虽未入夜,沙暴中的寒气已顺着缝隙往里钻。
沙暴持续了一个时辰才渐渐平息,众人从凹地出来时,身上都裹满了黄沙,石敢当的巨斧上甚至结了一层厚厚的沙壳。“娘嘞!这沙暴比北域的暴风雪还吓人!俺的耳朵里都进沙子了!”
他用斧刃敲掉沙壳,突然指着远处喊道,“公子!洛姑娘!你们看!是镇沙堡!”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沙山后面,露出一座土黄色的城池轮廓——正是沙陀族的聚居地“镇沙堡”。
城堡用沙岩砌成,高达三丈,城墙上刻着沙陀族的图腾“沙漠之鹰”,只是图腾的颜色泛着淡黑,显然被沙煞污染过。可奇怪的是,镇沙堡的城门紧闭,城墙上看不到一个守卫,只有几面黑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那是玄夷部的“煞纹旗”,之前在黑风寨和归墟海眼,他们都见过这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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