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渊港的风雪裹着冰粒,砸在抗煞船的乌木船身上发出脆响。楚苍澜刚踏上冰面,靴底便结了一层薄霜 —— 这不是普通寒气,是冰煞长老布下的 “寒噬阵”,每粒雪都裹着极淡的煞意,能顺着毛孔钻进体内冻结经脉。他抬手按住心口的荒魂玉珏,青光微泛才逼退那丝煞意,转头却见沙烈长老蹲在冰面旁,枯瘦的手指抚过冰缝里的黑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是我当年被沙魂咒控制时,泄露了冰渊港的布防。” 沙烈的声音沙哑,带着化不开的愧疚,“这些寒噬阵的符文,是我年轻时教给族里孩子的守护咒,如今却成了玄夷部害族人的利器。” 他指尖泛起土黄微光,沙晶短杖轻轻点向冰面,沙脉灵气顺着杖尖渗入,冰缝里的黑纹竟暂时褪去几分 —— 这是沙陀族的 “融沙术”,能借沙脉中和寒煞,只是他体内残留的沙魂咒让灵力不稳,短杖刚抬起,便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长老!” 石敢当扛着巨斧冲过来,伸手扶住沙烈,粗粝的手掌裹着冰灵之力,轻轻按在沙烈心口,“俺的冰灵能暂时压煞,您别硬撑!” 小沧汐们从石敢当怀中跃出,触须上的莹光粒落在沙烈伤口处,淡蓝光芒顺着纹路蔓延,黑血渐渐变成鲜红。沙烈看着幼崽们的莹光,眼眶泛红:“憨子,当年若不是我糊涂,你娘的病也不会拖到现在……”
“都过去了!” 石敢当咧嘴一笑,巨斧在冰面砸出深坑,冰蓝光芒顺着坑洞蔓延,冻结住周围的寒噬阵符文,“现在俺们要做的是救冰原族,等完事了,您再跟俺娘赔罪就好!”
洛灵汐握着水灵玉珏走过来,玉珏的湛蓝光与远处寒晶城的方向共鸣,却被一股浓黑煞气阻隔:“寒晶城的冰煞阵已完全激活,阵眼在冰煞殿顶端,与镇冰玉珏相连。冰煞长老用污染的玉珏碎片催动阵眼,还把冰原族傀儡布在城墙上,硬闯只会伤亡惨重。” 她展开灵脉图谱,指尖划过冰原祭坛的位置,“沙烈长老,您说的地下冰道,是否能借沙脉灵气避开阵眼?”
沙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扶着石敢当站起来:“那是沙陀族当年与冰原族通商的秘道,通道壁上刻着‘双脉符’—— 沙脉与冰脉共生,我的控沙术能引动沙脉,中和冰道的寒煞。只是……” 他顿了顿,看向冰原祭坛的方向,“秘道入口的守护阵需要沙陀族血脉与镇沙玉珏共鸣,我体内的沙魂咒若被阵眼感应,可能会触发反噬。”
“我陪你去。” 楚苍澜将镇沙玉珏递到沙烈手中,荒魂玉珏的青光与玉珏交织,“荒魂玉珏能压制你的咒印,再加上小沧汐的净化,定能安全进入。” 沙烈握紧镇沙玉珏,玉面的沙漠之鹰图腾与他的血脉共鸣,土黄光芒顺着他的手腕蔓延,之前泛白的脸色竟恢复了几分:“好!这次我绝不会再让族人失望!”
众人跟着沙烈来到冰原祭坛,祭坛由玄冰砌成,顶端的冰原图腾已被煞气染成黑蓝。沙烈举起镇沙玉珏,指尖咬破,鲜血滴在玉面,同时念出沙陀族的秘咒:“以沙为魂,以脉为引,启!” 玉珏的土黄光芒与图腾共鸣,祭坛侧面的冰壁缓缓裂开,露出仅容两人并行的地下冰道入口,壁上的双脉符泛着淡蓝与土黄交织的微光,像两条缠绕的灵蛇。
刚踏入冰道,一股刺骨寒意便扑面而来,冰壁上凝结的冰棱尖端泛着黑煞,是寒噬阵的延伸。沙烈立刻将沙晶短杖插入冰缝,沙脉灵气顺着杖尖涌出,在众人周身凝成一层土黄护罩,寒煞触到护罩便化作水珠滴落:“这冰道是上古时期两族联手开凿,沙脉在左,冰脉在右,只要守住沙脉灵气,就能避开幻象。”
可走了约莫半柱香,冰壁突然泛起妖异的蓝光,无数画面在壁上浮现 —— 那是沙烈被沙魂咒控制时的记忆:他亲手将沙陀族的秘道图交给玄夷部,看着族人被冰煞卫抓走却无力反抗,甚至差点亲手毁掉镇沙玉珏。“是心魔幻象!” 沙烈的呼吸骤然急促,短杖险些从手中滑落,冰壁上的画面突然伸出一只冰手,朝着他的胸口抓来,正是当年他被咒印控制时的残影。
“长老!别被幻象迷惑!” 洛灵汐立刻将镇邪剑刺入冰壁,冰蓝与翠绿光芒交织,斩断冰手的同时,木灵之力催生的翠心草顺着冰缝钻出,中和了幻象的寒煞,“这幻象是冰煞长老用你的愧疚所化,你若认输,咒印就会被激活!”
沙烈猛地回过神,看着壁上族人绝望的眼神,突然将镇沙玉珏按在冰壁上:“我欠族人的,今日便用行动偿还!” 他运转全身灵力,沙脉灵气顺着玉珏涌入冰壁,幻象中的残影在土黄光芒中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沙陀族先祖的虚影 —— 那是当年与冰原族共同布下双脉符的沙陀长老,虚影对着沙烈微微点头,仿佛在认可他的转变。
“前面就是西阵眼的入口!” 沙烈收起玉珏,声音不再颤抖,“西阵眼的冰柱被锁脉链缠着,锁脉链是玄夷部用冰原族的寒铁所铸,只有用镇沙玉珏的沙脉之力才能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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