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学堂时,苏文清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写生。
孩子们趴在石板上,用木炭在纸上画着桂花林,苏文清则在一旁指点,偶尔弯腰帮孩子们纠正姿势。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宁静,像一幅动人的画。
“张兄回来了。”苏文清抬起头,笑着打招呼。
“嗯,买了些新的笔墨。”张不晚把东西放在桌上,“先生,你在京城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红刀会和哪个京官有勾结?”
苏文清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红刀会?我只知道他们当年被赵显收买过,至于现在……”
他沉吟片刻,“我倒是听人说过,户部有个姓黄的侍郎,和江湖上的人来往密切,不知道是不是和红刀会有关。”
姓黄的侍郎?张不晚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
他想起王大人的信里提过,赵显倒台后,户部有几个官员被牵连,其中就有个姓黄的,后来因为证据不足,又官复原职了。难道是他?
“先生,”张不晚看着苏文清,“如果……我是说如果,谷里遇到危险,你带着孩子们先躲进后山的山洞里,那里很隐蔽,有吃有喝,能待上几天。”
苏文清的脸色严肃起来:“张兄,是不是出事了?”
“还不确定,”张不晚道,“但以防万一,还是准备着好。”
苏文清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他看着院子里嬉闹的孩子们,眼神坚定,“我不会让孩子们出事的。”
傍晚时分,周胡子从镇上回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镇上的官差说,巡抚的侄子死了,怀疑是咱们桂花坞的人干的,要派人来搜查!”
“什么?”老王气得一拍桌子,“这群狗官!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咬人!”
“肯定是红刀会的人干的,想嫁祸给我们!”李青怒道,“他们好趁机浑水摸鱼!”
张不晚的脸色沉了下来。
红刀会的人果然没安好心,杀了巡抚的侄子,再嫁祸给桂花坞,引官差来搜查,他们就可以趁机混入谷里,抢夺当年破山军留下的东西——虽然那些东西早就没了,但红刀会的人未必知道。
“不能让官差进来,”张不晚道,“一旦他们进来,红刀会的人就可能趁机混进来。”
“可官差要是硬闯怎么办?”周胡子急道。
“我去跟他们说,”张不晚道,“就说我们桂花坞一向安分守己,绝不会做犯法的事,让他们拿出证据来。实在不行……就只能硬挡了。”
“我们跟你一起去!”李青和周胡子异口同声道。
“好。”张不晚点了点头,“老王,你带着妇人和孩子们去后山的山洞躲着,苏先生,麻烦你也跟着去,照顾好孩子们。”
“我留下帮你们。”苏文清道。
“不行,”张不晚摇头,“孩子们需要你。”
苏文清看着张不晚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会照顾好他们。你们……小心。”
夜幕降临时,桂花坞的人都悄悄转移到了后山的山洞里。
张不晚带着李青、周胡子和十几个弟兄,守在谷口的栅栏边,手里握着兵器,眼神警惕地望着外面的黑暗。
风穿过山谷,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鬼哭。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官差的呵斥声。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张不晚低声道,“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伤人。”
弟兄们都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栅栏外的火把越来越近,照亮了官差们狰狞的脸。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捕头,手里拿着铁链,身后跟着几十个衙役,一个个凶神恶煞。
“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打开栅栏,配合搜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捕头嚣张地喊道,用铁链敲打着火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们桂花坞没做犯法的事,凭什么搜查?”张不晚站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他。
“没做犯法的事?”捕头冷笑,“巡抚大人的侄子死在望月渡,有人看到凶手逃进了你们这里!识相的就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我拆了你们这破谷!”
“空口白牙,谁信你?”李青怒道,“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证据?”捕头狞笑一声,“老子说的话就是证据!给我砸!”
衙役们立刻冲了上来,用斧头和砍刀劈砍栅栏。栅栏摇晃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眼看就要被劈开了。
“动手!”张不晚低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弟兄们也跟着冲了上去,与衙役们打在一处。
张不晚的唐刀舞得密不透风,逼得衙役们连连后退。李青的弓箭百发百中,射落了好几个火把。
周胡子则扔出几个烟雾弹,是他用硫磺和硝石做的,烟雾弥漫,让衙役们看不清方向。
捕头没想到桂花坞的人这么能打,又惊又怒,亲自提刀冲了上来,朝着张不晚砍去。
张不晚侧身避开,唐刀反手一撩,削掉了他的半边耳朵。
“啊!”捕头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耳朵,吓得魂飞魄散,“撤退!快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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