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晚心头疑窦丛生,悄悄跟了上去。陈老爹没往客栈走,反而绕到吏部后街的一处小院,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谁?”
“是我,老陈。” 陈老爹的声音压得很低。
门开了条缝,张不晚借着墙角的阴影,看到院里站着个穿黑衣的人,背对着他,身形高大,手里把玩着一枚令牌 —— 正是那刻着带刺金盏花的令牌!
张不晚的心脏猛地一缩。陈老爹怎么会和厉苍的人有牵扯?难道桂花坞……
他正想再靠近些,却听到院里传来黑衣人的声音:“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 陈老爹的声音带着颤抖,“影老的那本《桂香诀》,我找了半天才从他坟里挖出来……”
《桂香诀》?张不晚如遭雷击。
那是影老毕生武学精华,他一直以为早就随着影老下葬了,没想到…… 陈老爹竟然掘了影老的坟?
“做得好。” 黑衣人冷笑一声,“告诉张不晚,想要这书,就来西郊的废弃窑厂,孤身一人。”
陈老爹还想说什么,黑衣人却不耐烦地挥挥手:“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张不晚悄悄退开,躲进巷口的茶馆。
看着陈老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他心里五味杂陈 —— 是愤怒,是不解,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陈老爹在桂花坞待了一辈子,老实巴交,怎么会突然背叛影老,投靠厉苍?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回到府邸,张不晚把事情一说,其其格立刻站起身:“我去杀了那个叛徒!”
“别冲动。” 张不晚拉住她,“陈老爹不是那样的人,他这么做,说不定是被胁迫了。
厉苍要我孤身去窑厂,就是想引我上钩,我们正好可以将计就计。”
王大人得知消息,立刻调了一队亲信,换上便装,提前去西郊埋伏。
苏文清则留在府里,以防厉苍声东击西,对念汉和其其格下手。
入夜后,张不晚换上夜行衣,独自往西郊赶去。
月色被乌云遮了大半,官道两旁的树林黑黢黢的,像张着嘴的怪兽。
废弃窑厂坐落在山坳里,断壁残垣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风穿过窑孔,发出呜呜的声响,像鬼哭。
“张不晚,你果然来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窑厂深处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
张不晚握紧唐刀,一步步走进去。
窑厂中央的空地上,点着几堆篝火,火光映着十几个黑衣人的脸,个个面无表情,手里握着兵器。
陈老爹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着布,看到张不晚,眼里流露出焦急和愧疚。
篝火旁的阴影里,坐着个穿黑袍的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张不晚。
“《桂香诀》呢?” 张不晚的声音在窑厂回荡。
黑袍人轻笑一声,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影老的得意门生,果然有胆识。
不过,你以为凭你一人,能救得了他,拿得走书?” 他拍了拍手,窑厂两侧的断墙后,突然涌出更多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弓弩,箭头对准了张不晚。
“厉苍,别装神弄鬼了。” 张不晚的唐刀微微出鞘,刀光映着他冰冷的眼神,“红刀会的账,玄武阁的债,今天该一起算了。”
黑袍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狂笑:“好小子,竟然猜到了我的身份。
不错,我就是厉苍。当年影老坏我好事,今日我就用他的徒孙,来祭我红刀会的弟兄!”
他猛地站起身,黑袍下露出一双带着铁砂掌老茧的手,指甲泛着乌黑的光:“把《桂香诀》给他看看。”
一个黑衣人上前,将一本泛黄的册子扔到张不晚面前。
册子封面上写着 “桂香诀” 三个字,是影老的笔迹没错。张不晚捡起册子,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却陌生得很,显然是伪造的。
“你骗我!” 张不晚眼神一凛。
“不骗你,怎么引你进来?” 厉苍狞笑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话音刚落,黑衣人就扣动了扳机,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张不晚!
张不晚早有准备,身形一闪,躲到一根石柱后,唐刀挥舞,将射来的箭矢一一挡开。
同时,他吹了声呼哨 —— 这是给埋伏在外的王大人发信号。
然而,呼哨声在窑厂回荡,外面却毫无动静。
厉苍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得更得意了:“别等了,你的人,现在恐怕已经被我的弟兄解决了。王大人?周侍郎?他们自顾不暇呢!”
张不晚的心沉了下去。难道厉苍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是谁泄的密?
就在这时,陈老爹突然挣扎起来,猛地用头撞向身边的黑衣人!
黑衣人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
陈老爹趁机捡起刀,割断了绳子,朝着张不晚大喊:“不晚,快走!他们抓了我闺女,我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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