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现林蛙的山涧回来,路过屯子边上的那条小河时,秦风看着已经解冻、哗哗流淌的河水,心里又有了新念头。开春了,河里的鱼也该活跃起来了,光靠打猎和采山货,肉食来源还是单一了点,这河里的鱼,可是现成的鲜美补充。
“柱子,援朝,先别回家,咱去河边整点鱼尝尝。”秦风招呼一声,拐向了河岸。
赵铁柱一听有鱼吃,立马来了精神:“风哥,咱没带渔网啊,咋整?用手摸?”
王援朝也推了推眼镜,有些疑惑地看着秦风。
秦风笑了笑,从随身带的那个装零碎工具的小布袋里掏出几样东西——一小卷细钢丝,几根粗壮的缝衣针,还有一小块软木塞。“用不着渔网,咱今天弄点省事儿的。”
他在河岸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开始捣鼓起来。先把缝衣针在石头上磨,不是磨尖,而是把针鼻(穿线的那头)那一小段磨得薄而锋利,形成一个倒钩。然后用细钢丝,一头牢牢地绑在磨好的针鼻后面,另一头留出尺把长。
“看好了,这叫‘撅哒钩’。”秦风拿起一根做好的钩子解释道,“咱不用人一直盯着,让它自己干活。”
他找了一根韧性极好的柳树枝,削去枝叶,留下一米多长,将钢丝的另一头绑在柳条稍细的那端。绑好后,他把柳条弯成一个弓形,利用其弹性,将带着倒钩的针尖轻轻别在柳条靠近根部的一个小杈上,或者用一小块削好的软木卡住,让柳条保持着弯曲蓄力的状态。
“这就成了个机关。”秦风演示着,“把鱼饵穿在钩上,扔进水里。鱼一咬饵,拉动鱼线,钩子就从卡扣上脱开,弯着的柳条‘啪’一下就弹直了,那股子劲儿,直接就把鱼钩牢实了,想跑都难!”
赵铁柱看得眼睛发直:“哎呀我操!风哥,你这脑子是咋长的?这法子也太巧了!”
王援朝也连连点头:“利用弹性势能自动触发,确实巧妙,省时省力。”
“别光看着,动手做。”秦风把材料和工具分给两人,“多弄几副,下在不同的水湾子里,收获才多。”
三人就在河边忙活开来。秦风手最巧,做的“撅哒钩”机关灵敏,柳条弹性也选得恰到好处。赵铁柱力气大,负责砍削合适的柳条。王援朝心细,磨制带倒钩的针和绑扎钢丝的活儿干得一丝不苟。
做好七八副“撅哒钩”后,秦风又在河边的湿泥地里挖了几条肥硕的蚯蚓,穿在钩上作饵。他选择水流相对平缓、有水草或者石头缝隙的回水湾处,这里鱼喜欢聚集觅食。将设置好机关的“撅哒钩”轻轻放入水中,柳条根部用石头压牢固定在岸上。
“走吧,明天早上再来收。”秦风拍拍手,看着河面上那几根微微颤动的柳条,心里已经有了期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秦风就带着赵铁柱和王援朝来到了河边。还没走近,就看见其中几根柳条已经弹直了,在水面上微微晃动。
“有货!”赵铁柱兴奋地第一个冲过去。
收起第一副“撅哒钩”,柳条弹起的力量果然不小,一条巴掌宽、银光闪闪的柳根鱼被牢牢钩着鱼唇提了上来,在岸边活蹦乱跳。柳根鱼不大,但肉质细嫩,味道鲜美。
接着,第二副、第三副……几乎每一副“撅哒钩”都有收获。除了最多的柳根鱼,还有几条半尺来长的鲫鱼,鳞片在晨光下泛着金黄。鲫鱼虽然刺多点,但熬汤是极品,汤色奶白,营养丰富。
七八副钩子,总共收获了二十多条鱼,虽然个头都不算太大,但加起来也有三四斤重,装在带来的水桶里,扑腾得水花四溅。
“哈哈,这下好了!晚上有鱼汤喝了!”赵铁柱看着收获,乐得合不拢嘴。
王援朝也满脸喜色:“风哥,这‘撅哒钩’真好用,一晚上不用管,自己就能钓上这么多。”
“嗯,这东西适合在鱼多的地方下,算是‘懒人钓鱼法’。”秦风点点头,“往后咱们隔三差五就来下几副,家里就不缺鱼吃了。老话讲‘近水知鱼性’,摸准了鱼的习性,办法总比困难多。”
看着桶里那些活蹦乱跳的鲜鱼,秦风心里盘算着,晚上让母亲用那两条大点的鲫鱼熬个汤,剩下的柳根鱼用油煎一煎,撒点盐和辣椒面,就是一道下酒好菜。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开源节流的日子,过得才有滋有味。
黑豹似乎也对这活蹦乱跳的“新玩具”很感兴趣,围着水桶打转,鼻子不停嗅着,被秦风笑着赶开了:“去去去,这不是给你玩的,晚上有你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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