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杯不够,我要品十杯”的豪言响在耳畔,水珠儿玩味的眼神一顿,浮现一丝愕然。
“客人是认真的吗?”
李念卿忍不住扶额,心中开始懊悔。
许长歌也忒托大,也许自己真不该带他上二楼来。
“水珠儿姑娘,许兄只不过在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他急忙打圆场。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无知村夫!”
抓住机会的沈春明当即冷笑,脸上带着浓烈的讥讽,“许长歌,你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次连品十种茶,怕是就连精通茶艺的水珠儿姑娘也做不到吧!”
水珠儿点了点头,顿了顿,“人若接连饮茶,味蕾会出现感官混淆,即使是我,也需要反复漱口,过一刻钟后,才能再品下一味茶。”
“况且茶类差异本就细微,若是遇到同一类茶的细分品种,汤色相近,味道相似,想要分辨出来难度会大到无法想象。”
“纵使使用观形、察色、闻香、识味,以及尝叶等多种方法来甄别,也不见得能够成功。”
说着,她向许长歌莞尔一笑,眨了眨眼睛,“许公子,您的确有些托大。”
“他何止是托大,简直是狂妄!”沈春明又是一声冷笑,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敌意,“许长歌,你还是早点滚下楼去吧,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
话落,在场客人纷纷摇头,脸上露出轻蔑神色。
“这等无知之人,的确不该在此,显得我等也极为掉价!”
“许长歌,你还是早点下去吧!”
沈春明的嗷嗷狂吠,乱带节奏,让许长歌心生不耐,忍不住蹙起眉头。
看来得好好惩治这狗东西一番!
略作思忖后,许长歌眸光狡黠一转,转过头,眼神似笑非笑。
“沈春明,你这么想要我离开此地,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这十杯茶,我若是品不出或者品错种类,一杯按五十两算,我付钱给水珠儿姑娘,并立马下楼走人。”
“不过,若是我品对名字,那一杯茶,你就付五十两银子给我,如何?”
一听说要打赌,而且赌注高达五百两之多,众人顿时来了兴致。
但在所有人眼里,许长歌简直是在作死,目光中纷纷露出戏谑与嘲弄。
沈春明当即冷哼一声,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好!若是这十杯茶,你能全部品对名字,那我就把茶杯吃了!可若是你连续品错,付完银子,就给我滚着下楼!”
闻言,水珠儿微微错愕,本以为在这打茶围的环节,沈公子会和李公子会针锋相对,但没想到许长歌却成为全场焦点。
可许长歌名望远不及李公子,纵使沈公子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不过,有银子拿,自己何乐而不为?
“许公子请稍等,我这就为你去取茶。”
水珠儿言罢,转身走进内堂去做准备。
许长歌与沈春明的斗茶消息在天仙楼迅速传开,但无论贵公子还是富家翁对此都嗤之以鼻。
客人们的议论,从楼下大厅还有院子里不停传上来。
“有什么好比的,这场赌斗毫无悬念!”
“等会若是许长歌拿不出五百两银子付给水珠儿姑娘,我们一定要让他好看!”
三楼走廊,小兰神色慌张,疾步推开暖阁的房门,声音急促带着一丝颤音。
“小姐,许公子太鲁莽了,竟要连品十茶!水珠儿说这连她自己也做不到!许公子这般不怕输,想来是以为小姐的银子能随便供他取用!那可是五百两的赌注,他怎么能这样?”
屏风后,柳花魁顿了顿,声音反而出奇的平静。
“以许公子的智计来看,不像是信口开河之人,也许......他能成功呢?”
二楼,囚妈妈坐在偏厅,一直关注着大厅内的情势,见到这一幕脸上随即浮现难以掩饰的嘲弄。
“有银子不用来给娘子赎身,非要不知天高地厚的掺和柳花魁的梳弄!品不出茶名,这五百两银子,你许长歌一个子儿也不能给我少!”
俄顷,十个袖珍茶壶被水珠儿取来,放在大厅中央的茶台上,摆成一条笔直的线。
“许公子,每一杯茶后面的茶壶底下,都压着一个字条,上面所写的是茶品所对应的名字,以方便诸位评判对错。”
水珠儿说着,又指了指旁边的几个茶碗。
“这旁边我放了些清水,以便你漱口,每一杯茶,我会留给你半刻钟时间,让你清理口腔残味.......”
此举既方便明了,又公平公正。
然而,她话音未落。
许长歌已经走上前去,拿起第一杯茶,一饮而尽。
有超级感官以及科学种植能力傍身,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长歌就已经给出茶名。
“松萝。”
低沉而自信的嗓音入耳,水珠儿轻轻点了点头,拿起茶杯旁边的茶壶,下面字条上赫然写着“松萝茶”三个字。
“恭喜许公子,您品对了,此茶色绿、香高、味浓,是大乾时下最奉行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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