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许长歌声音铿锵有力,一手提酒壶,一手捻指为剑,直指场中陈八斗,“老东西,这也是你那同窗苏大儒所作?”
又是千古名句!
陈夫子身子趔趄,不禁后退两步,险些跌倒在地,仿佛许长歌的手指真就是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插胸口。
“哈哈哈哈!”许长歌放声大笑,仰头往嘴里灌下一大口酒,接着吟诵,“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
随着胸中酒意上涌,许长歌时而如太白饮酒,时而如辛弃疾舞剑,一会走到窗前凭栏,一会笑看众人。
来到整个世界,他开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险些被杀死,好不容易打开局面,却屡遭暗算,此刻将心中憋屈和悲愤全部化为诗句,从嘴里接连不断的喷出。
那铿锵有力的诗句在二楼大厅乃至整个天香楼里回荡。
宾客全部看呆,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只是死死盯着场中大许长歌。
在场自恃诗文造诣者,全都黯然失色,尽皆望其项背。
别人写诗要么呕心沥血,要么灵感突发才有一两句佳句,而许长歌出口成章,句句都是可以千古流传的绝句,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什么叫天才?
在众人眼里,这又岂止是天才,而是被贬谪的仙人!
香房里,嫖客们提上了裤子,姑娘们穿起衣物,谁还肯在为肉体上那点俗事,错过这百年难遇的情形?
楼上的人,争相着拥挤在走廊向下望,注意力全都聚焦在许长歌身上。
楼下的姑娘们推开身边的客人,踮起脚尖,伸长脖颈,想一睹许长歌的风采。
一壶酒尽,一百诗出!
华夏五千年文化之精髓,无数干古风流人物的风采,只是小小展露一角,便如奇迹般陡然降临在大乾,碾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论风采,谁比李白更潇洒?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论豪迈,谁能比苏拭?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论婉约,谁还能胜过李清照?
许长歌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只是朝着成父子与沈春明淡淡望了一眼,却如同整个宏伟的世界俯视着两只蝼蚁。
陈夫子与沈春明彼此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的只有恐惧,战栗........
此子不除,日后必将如日中天!
怎么办?怎么办?
许久许久之后,许长歌停止了吟诗,而天仙楼里的众人却还一时无法从震惊情绪里走出来。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
“快,快记下来!许长歌可能是即兴所作!”
“如此多的千古佳作,若是遗忘一两首,可就成不可磨灭的遗憾!”
此时,许长歌吟诗吟的有点累,轻轻靠在案牍前,放下空荡荡的酒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陈夫子的鼻子骂道:“老东西,你说我剽窃苏先生,那这些诗,他敢认吗?”
他声音不高,却是如石子投湖,响在众人耳畔。
在场众人对许长歌才华早已高山仰止,佩服的五体投地,纵使那苏大儒亲至,又岂能与才华惊世的许长歌匹敌?
抄袭?
恐怕苏大儒穷其一生,也难以写出这样的诗句!
陈夫子被一首首千古绝句砸在心头,砸的整个人都在发懵,扑通一声,身体瘫了下去,狠狠撞在主案的椅子,勉强没有倒下。
今日他以苏先生之名污蔑许长歌,这些诗篇日后必然传遍整个大乾,传到苏先生耳朵里,本以为以自己在桃园县的地位,按压许长歌易如反掌,如今事情反而大到几乎捅破天!
他该如何向世人交代?
这何止是身败名裂?他将会淹死在无数文人的唾沫星子里!
而不待他从惶恐中回过神来,报应已经来了。
“陈八斗何在!”
先一声惊雷般的吼声从天仙楼前院传来,接着两名衙役走入内院,出现在众人面前。
二人径直来到二楼大厅,目光死死锁住陈夫子。
“陈八斗,你涉嫌科考舞弊,现奉陈教谕之命,将你押往县衙归案!”
话落,两名衙役上前,粗暴的拉起陈夫子,拧起他的胳膊,如同押解犯人一样,推着往外走。
见此情形,满场哗然。
上一刻还高高在上的陈夫子,此刻竟沦为阶下囚,变得脸色惨白,惊恐抬眸喊道:“沈公子!救我!你沈家一定要保我!”
这话像惊雷炸在众人耳边,原来陈夫子和沈春明是一伙的!
沈春明又惊又怒,脸色铁青,一个许长歌出口就是百首诗篇,已经让他惊出魂来,现在陈八斗竟然当众把他扯进科场舞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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