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明,我们就赌今日我能否做出真正的佳作如何?”
许长歌再次提出赌约。
沈春明连想都没想,便再次答应下来。
诗,他提前准备了,裁判他买通了,许长歌一个粗鄙猎户能写出什么诗词?
这一局自己还不是稳赢。
“许长歌,我有什么不敢的!按照这个环节的规则,一炷香时间已经过去大半,香灭之前,若是你没能做出佳作那就算是输!”
回想起许长歌那兑水的酒所带来极大的震撼,沈春明双眸眯起,“而且这一次,我要你以许家酒坊的酒方为赌注!”
眼看香烛即将燃尽,时间所剩无几,许长歌指尖搭在砚台边缘,却并没有着急。
“我的酒方可是价值连城,那得先看你能否拿得出让我满意的赌注。”
“你想要什么?”沈春明面带不屑的问。
许长歌略作思忖,“你沈家在桃源县城可能拿得出手的宅院,若是没有,那就免谈。”
“笑话,你未免也太小瞧我沈家!”
说着,沈春明当即从胸腹前摸出一张地契。
“此乃柳家旧宅,在桃源县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府邸,占地足足五亩,规模足以堪比县衙,价值远胜你的酒方!我本意是想将它送于柳花魁,便暂且当做赌资。不过,若是你输了,我还要你向我下跪磕头道歉,直到我满意为止!”
说着,便将地契拍在了茶台之上。
柳家全族被抄家流放之后,这座宅邸便落入沈家手中,而且一直闲置,今日为了在斗缠头环节胜出,沈春明便随身携带地契而来。
见到柳家宅院的地契,小兰顷刻间双目微红,小姐,这可是小姐曾经的家啊!
若是许公子能赢过来该有多好!
转念,她的心便悬在嗓子眼里,许公子弄这么大阵仗,自己还怎么偷偷替换掉他的诗词。
眼见香已经所剩无几,她疾步来到许长歌面前,想要暗中阻止他。
然而,许长歌却是轻轻挥手,以柳家当年的盛势,这宅子一定非常阔气,这个赌注让他很满意,大氅一展,傲视众人。
“好!那今天我许长歌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佳作!”
话音未落,笔锋已动。
当看到那一句句诗词时,小兰想要劝解的话全都咽下,下意识念诵出来。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念完,小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二十八个字,心中只剩震撼。
许公子是狂放,但真有狂的资本,这首诗信手拈来,远非沈春明的诗可比,甚至比小姐准备多日的诗,境界还要高出许多。
袖中备好的诗稿已经再无用处,被她悄悄藏了起来。
小兰话落,许长歌诗成,一株香犹未尽。
许长歌缓缓给诗着名,“咏柳。”
邻座的李念卿先探过身来,目光触及诗句的瞬间,手中的诗稿悄然滑落,却已不想去捡。
许长歌的这诗不仅切题,更将春风写活了,自己那篇苦熬而出的文字,在这首诗面前毫无光彩可言,心中只有自叹不如。
许兄啊许兄!今天是让你来帮衬来的,不是让你当主打,万一柳花魁看上你,我该怎么办?
为兄求你了,你知足吧,你可是已经有李仙女了!
听到小兰念诵的诗句,沈春明则目瞪口呆,如遭雷击,先前的从容自信在此刻荡然无存,失神喃喃低语。
“这怎么可能!许长歌怎么会有这般惊才绝艳的诗才!”
在场宾客听到这惊才绝艳的诗句后,无论完成,还是未完成的诗稿的,此刻都默默将纸卷塞进袖中。
嫉妒者默不作声,双目赤红,“这怎么可能?”
欣赏者连连点头,情不自禁赞叹,神色激动。
“我们这些句子,跟许公子的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这哪是作诗,分明是把春天裁进了纸中!”
许长歌诗词一出,楼下传来阵阵骚动。
众人读罢,纷纷抬头望向二楼雅间,目光里满是惊叹,再无半点轻视。
“了不起!”
“别说桃源县天仙楼的二楼,纵使京城最大的教坊司我看也能去得!”
三楼暖阁内,一个婢女匆匆进来,递上一篇诗稿,“柳花魁,小兰托我送来楼下许公子写的诗。”
屏风后,柳清鸢接过诗稿,怔了半晌,才轻声道:“原来许长歌竟有这般才情……怪不得知县千金会中意,甚至不惜公然示爱,我为他准备诗稿,倒成了多此一举。”
此时,县城西街上,一辆马车正朝着天仙楼这边赶来,身后跟着十个衙役。
车厢内,知县李文正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身旁的李晚晴坐姿端正,却难掩紧张。
忽然,一名便衣衙役迎头赶来,拦在马车前,周主簿认出这是前去打探消息的衙役,上前问道:“情况如何?”
“大人,天仙楼此时正在打茶围,以柳为题吟诗作对,沈春明与许长歌各自作了一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