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快快请坐。”
正思忖间,许长歌被囚婆招呼着入座。
令许长歌惊讶的是,柳清鸢并未按照他的吩咐返回暖阁,而是亲自跟来,也走进了雅间。
只见神色略带担忧的柳清鸢对着自己低眉颔首,“许公子,清鸢在旁为你抚琴。”
许长歌明白这是娘子在担心自己,也没有再坚持,因为若是故意支开她,囚婆和沈春明难免起疑。
叮叮咚咚,优美的琴弦声响起。
柳清鸢开始弹琴,相对以往,明显有些魂不守舍。
许长歌与囚婆则在沈春明两侧落座。
三个人的宴席在尴尬的气氛中开始。
俄顷,身材壮硕的龟公,双手捧着一壶酒,来到许长歌身侧,腰弯到极致。
“许公子,先前是小人有眼无珠,拦住您的去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给你添满,向您赔罪。”
此时此刻,囚婆与沈春明同时盯着龟公手中的酒壶。
因为这里面已经被下了软筋散,只要喝了许长歌就会力竭瘫软,无法行动,任由他人摆布。
沈春明眼中闪烁着胜利者的喜悦与快意,喝吧,喝吧,喝了你就是个死人了!
囚婆脑海中浮现起那五千两财物被自己收入囊中的情形,心中渐渐变得激动。
无论是周芷薇,还是柳清鸢,这两棵摇钱树,你一个也休想带走!
叮叮咚咚。
面前酒杯被龟公倒满,早有提防的许长歌轻嗅空气,在超级嗅觉的作用下,稍作探察,敏锐的觉察出这酒水中不易察觉的药味。
虽然他的身体百毒不侵,但为什么平白无故喝毒酒?
酒已倒满,此时许长歌没有说话,也没有显露异样神色,只是充耳不闻。
气氛渐渐变得更加尴尬。
龟公身体变得僵硬,心中疑惑,难道许长歌觉察到酒有问题?
不可能的!这药屡试不爽。
自己暗中掳走那些良家女子,让那不肯认命接客的青楼姑娘就范,用这药还从没失手过!
见计划有可能落空,囚婆表情变得紧张与错愕,忍不住试探性问道:“许公子,您这是还在埋怨我天仙楼怠慢了?”
许长歌眸光微冷,轻笑一声,“囚妈妈,在你心里,是不是仍然觉得我许长歌是一个不入眼的粗鄙猎户?”
这场酒席说是给许长歌赔罪,但无论是沈春明还是囚婆,都从没想过要亲自屈尊逢迎,以至于劝酒都是让一个下人龟公出面。
囚婆意识到自己失策,急忙站起身,瞪了龟公一眼,骂道:“葛大壮,赶紧退到一边去,这里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奴才说话!”
挨骂了的龟公,脸色涨红,眸光中暗藏狠厉与愤怒。
在他心里,自己的确是奴才!
但许长歌一个卖娘子的乡野村民,比自己这奴才的地位能高到哪里去,在这里摆什么谱?
他马上就会成为一个死人。
不过葛壮很能忍辱负重,为了计划的顺利,他当即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道:“对不住许公子,是奴才我碍眼了!”
囚婆则脸上赔笑,举起面前酒杯,终于是把姿态放低,对许长歌道:“许公子,今日是我囚婆看走眼了,我在这里给你赔罪!”
囚婆感觉自己已经做出极大让步,不过为了五千两,她觉得值得。
她囚婆的面子,难道你许长歌也不肯给?
然而,许长歌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没有举杯的动作,抬眸扫了一眼对面的沈春明,双目眯起。
这场宴席的主角本应该是他许长歌,但主位却是安排给了沈春明,而且沈春明依旧高高在上,始终没有正视过自己。
“囚妈妈,今日是我许长歌与柳花魁的梳弄宴,这宴席的闲杂人等,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听出许长歌话中的讥讽之意,囚婆神色尴尬,默默望向连做戏都不肯的沈春明,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沈公子......”
听出囚婆的暗示,沈春明淡淡冷哼一声。
他可是沈家三公子,在桃源县一直是横着走,何曾向别人低头,哪怕是假意退让!
场面僵住,囚婆再次轻声呼唤,暗示沈春明,“沈公子.....”
为了骗许长歌喝下毒酒,沈春明挣扎良久,终是忍了,缓缓举起酒杯,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许长歌,今日我算沈春明多有得罪!”
话落,许长歌却是没有理会,忽然道:“囚妈妈,酒可以等会再喝,还是先把我娘子的卖身契拿来给我过目吧。”
“你!”被无视的沈春明自取其辱,仿佛又挨了一个耳光,手指死死掐住酒杯,愤怒的冷哼一声,心中暗骂,好你个许长歌,等会就让你跪在地上求饶!
见许长歌不肯喝下毒酒,囚婆有些无奈,伸手从袖中掏出两张纸,放在了酒桌上。
“许公子,只要你喝下面前这杯酒,就代表我们先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这卖身契你当即可以拿到。”
许长歌凝眸,在超强的目力之下,一眼便确认下来,这正是周芷薇与柳清鸢的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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