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三被许长歌一刀封喉。
所有人望向他的目光都变了,混杂着恐惧与敬畏,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许长歌手狠胆大,他杀的可是魏县丞的侄子。
这下所有人都确定了,沈家三公子沈春明就是被他所杀。
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这位新上任的巡检,是个说一不二、敢下死手的狠角色!
“许长歌!你怎能如此嗜杀!”见侄子被杀,县尉魏德发猛地从县丞署冲出来,声音因暴怒而发颤。
“魏三不过是与你争辩几句,你为何非要取他性命!”
许长歌负手而立,语气不带半分波澜。
“魏县丞,魏三既已签下军令状,便该知晓军法无情,他不遵我令,理当问斩。”
话音微顿,他目光骤然锐利,直刺魏德发,“魏县丞这般无端指责,莫不是想干扰本巡检督运粮草的大事?”
一句话掷地有声的反问,瞬间堵死魏德发所有辩驳的余地。
李文正强调过,任何人不得干扰许长歌运粮,魏德发纵有万般不满,此刻也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你!你好狠......”这位县衙的二把手涨红了脸,最终甩袖离去。
演武场上的气氛骤变。
当许长歌目光扫过众士兵的脸。
原本松散的队伍骤然肃整,自动分为四个队列,个个腰杆挺直,军容焕然一新。
紧接着,许长歌亲自讲解,在地上画出鸳鸯阵,演示阵法。
鸳鸯阵所需的武器,如狼筅,镗钯,长枪,腰刀,盾牌等,也很快被县衙备齐。
待士兵们听明白,许长歌以手中令旗为号,长兵列阵、短刀护侧、盾牌御前,多兵种配合得行云流水,攻防转换间尽显精妙。
士兵们刚开始还在为狼筅这等竹制的武器感到疑惑,但当阵法运转起来,越来越感到心惊。
这等前所未有的战法,竟是他们闻所未闻。
原本的恐惧渐渐被兴奋取代,看向许长歌的目光里,更多的是信服。
此时此刻,士兵们没人敢再敷衍,一来是怕落得魏三的下场,二来若是不拼命训练,日后遇上山匪叛军,照样是死路一条。
训练结束的号角响起,许长歌却并未下令解散,反而朗声道:“所有人排成队列,今日起,每人前来领取饷银!”
“除县衙原定的俸禄外,我许长歌每日额外再加五十文钱,直至运粮任务结束!”
“什么?!”士兵们瞬间炸开了锅,满脸不敢置信与惊喜。
训练居然也能领钱?这兵当得!
许长歌的声音再次响起,压过众人的惊呼。
“待从洛城运粮归来,死者赏银五两,活着的,赏银翻倍!”
十两银子!
桃山营普通士兵的一年饷银也多在两银子,十两相当于他们五年的军饷。
士兵们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疲惫与恐惧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渴望,战斗的渴望。
“许大人!我们不累!我们还能再练!”
人人都卯足了劲,只求能活着从洛城回来,领走那笔沉甸甸的赏银。
一旁观看的周向阳抚须颔首,眼中满是惊叹。
好一个恩威并施!
先以军法震慑众人,再以奇阵收服人心,许巡检既有雷霆手段,又有经天纬地之才!
庭院不远处的廊道柱子下,躲着一个高挑靓丽,粉若桃花的身影,此刻正一双美目泛着异彩,偷偷望来。
李晚晴在这里已经藏了许久,亲眼见许长歌杀魏三立威,再练兵收服人心,心中满是崇拜。
自己未来的夫君,不仅有勇,更有谋。
此时此刻,许长歌立于演武场中央,身姿挺拔如松,让李晚晴生出英雄盖世的感觉,情窦初开的少女的脸颊悄悄的又红了。
若非父亲不准她见许长歌,她早就给他送茶倒水十多次了。
李文正站在远处,望着许长歌的目光中也满是欣赏。
杀伐果断时不拖泥带水,恩威并施时恰到好处。
不到一个时辰,便将一群散兵游勇收拾得服服帖帖,这般能耐,实属罕见!
这运粮一事,靠他这般智勇双全的能力,兴许真能成功。
许长歌教完士兵们鸳鸯阵法,便让他们分组进行对练,上强度进行对抗。
直到夕阳西下,演武场内仍旧一片热火朝天。
入夜,县衙后院灯火通明。
李文正与许长歌二人秉烛而坐。
一向不苟言笑的知县大人,态度要比先前温和许多。
如今他们势单力薄,为了完成赈灾的重任,不得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属于共渡难关。
“长歌,我为桃源县知县,明知沈家这等乡绅为富不仁,无恶不作,但想要予以惩治,一无法理之名,二缺地方之力,更没制胜关键,一不小心还会被上级知府责问擅动地方望族。”
“我知你此去洛城运粮极为凶险,你若是失败,我李文正的仕途尽毁是小事,这桃源县万千灾民都会活活饿死。”
没了旁人,李文正也放下知县的官架子,说话变得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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