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率一百精锐连夜出发,直扑西北边境的黑水镇。
为了速度,他们全部轻装简从,只带了必要的武器和三日干粮。
沈砚肩胛的伤口随着马匹的颠簸不断传来钻心的疼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紧咬着牙,一声不吭,目光始终锁定前方。
黑水镇,名义上是一个边境贸易小镇,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
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也成了各方势力渗透和暗中交易的灰色地带。
两日后,沈砚一行悄然抵达黑水镇外。
他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先派暗凰卫潜入侦查。
回报的消息令人心惊:镇内果然有一处戒备森严的大院,正是“隆昌号”的据点。
院内不仅囤积了大量来路不明的物资,更有不少身手矫健、行踪诡秘的护卫,其中一些人的气息,与之前的血狼残党极为相似!
更重要的是,暗凰卫确认,“鹰”确实逃入了此院,并且似乎正在与院内的主事人密谈。
“将军,院内守备力量不弱,强攻恐怕伤亡不小,而且容易打草惊蛇,让他们销毁证据或再次逃脱。”暗凰卫头领分析道。
沈砚看着远处那如同毒蛇盘踞般的大院,眼神冰冷。强攻确实非上策。
“他们以为躲在这里就安全了?”沈砚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作瓮中捉鳖。”
他立刻做出部署:命令八十名精锐在外围秘密布控,封锁所有出入通道,防止任何人逃脱。
他自己,则亲自带领二十名最顶尖的暗凰卫高手,准备进行一场精准的夜间突袭斩首!
是夜,月黑风高。
二十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行到大院外墙下。
暗凰卫手段高超,利用飞爪和过人身手,轻松翻越高墙,解决了墙头的暗哨。
院内布局已被提前摸清。沈砚目标明确,直扑位于院落最深处的主厅——那里灯火通明,显然正在进行密谈。
他们如同鬼魅般在阴影中穿行,解决掉沿途遇到的巡逻护卫,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主厅内,烛火摇曳。
“鹰”周副将脸色苍白,右手腕包裹着厚厚的绷带,正对着主位上一个穿着锦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中年人急切地说道:
“王公公,计划失败,萧擎未死,镇北军已被沈砚稳住!我们必须立刻带着东西离开,前往王庭!否则……”
那被称作王公公的宦官,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杯盖,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满:
“周将军,慌什么?咱家奉了上头的意思,这东西,可不能就这么轻易送到突厥人手里。得等京城那边的信号。”
“还要等?!再等下去,沈砚就要追来了!”周副将焦急道。
“哼,一个黄口小儿,受了重伤,能翻起什么浪……”王公公话音未落——
“砰!!”
主厅的大门轰然破碎!木屑纷飞中,一道染血的玄色身影如同杀神般踏入,冰冷的剑锋直指厅内!
“他翻不翻得起浪,你现在可以亲眼看看。”
沈砚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狱,带着凛冽的杀意。
“沈砚?!你怎么会……”周副将骇然失色,猛地起身。
那王公公也是脸色大变,尖声叫道:“来人!快来人!”
回应他的,只有厅外传来的、短暂而急促的兵刃交击声和闷哼声,随即迅速归于寂静。
他带来的护卫,显然已经被外面的暗凰卫解决了。
“不必叫了。”沈砚一步步逼近,剑尖滴着血,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两人身上,
“鹰,还有这位宫里的阉狗。你们的戏,该落幕了。”
周副将眼神绝望,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做困兽之斗:“沈砚!我跟你拼了!”
但他手腕重伤,实力大打折扣,如何是盛怒之下的沈砚的对手?
不过三招两式,便被沈砚一剑挑飞了佩刀,剑尖抵住了他的咽喉。
“说出惊蛰计划的全部!京城谁是你的主子!”沈砚厉声喝问。
周副将面露惨笑,眼神决绝:“休想!”说罢,竟猛地向前一挺,主动让剑尖刺入了自己的咽喉!
他宁可自尽,也不愿吐露半分!
沈砚眼神一寒,收回长剑,看向那已吓得瘫软在地的王公公。
“你呢?也想学他尽忠?”沈砚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王公公浑身筛糠般抖动,裤裆间传来一股骚臭味,尖声哭喊道:
“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是太傅!是太傅让咱家来的!这隆昌号也是太傅的产业!那批物资,那批物资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支淬毒的袖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精准地没入了他的后心!
王公公眼睛猛地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几声,倒地气绝。
“有埋伏!”暗凰卫立刻护在沈砚身前。
沈砚猛地转头,看向厅内阴影处的一个角落。只见那里空气一阵扭曲,一个如同融入墙壁的灰色身影缓缓显现,手中持着一架精巧的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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