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阁的地下九层,是一个S级的精密物质分析实验室。
这里是整个九州阁里科技含量最高的一个地方了,据说能分析任何时空来的物质。实验室里的墙和地都是白色的,很亮,空气里有仪器发出的声音,嗡嗡的,温度也很低,让人感觉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情味。
但是呢,现在这种感觉被一根小小的黑色羽毛给打破了。
那根羽毛就是从沉月观密室里拿回来的,它在一个真空力场里飘着。有很多光照着它,旁边的屏幕上数据刷得很快,但是最后出来的都是红色的符号,意思就是“错误”和“分析不出来”。
“不行,这个完全不行哈。”
一个戴着眼镜的首席研究员头发都白了,他摘下护目镜,看起来很失败也很困惑。他跟旁边的赵玄陵和李昊摇了摇头。赵玄陵和李昊的表情都很严肃。
“赵组长,我们试了好多方法,光谱分析、灵能探测,什么都试过了,但是都没用。这根羽毛很奇怪,好像是一个‘悖论’。它既是物质又不是物质;它在这里,但它的因果又说它‘不存在’。我们的仪器一碰到它,就会被它那种反逻辑的力量给弄得没用了。”
研究员又补充说:“它就像一个黑洞,但它不吞物质,吞的是‘定义’和‘规律’这些东西。”
李昊听了之后很困惑,他看着那根羽毛,觉得很不吉利,就骂了一句:“真是见鬼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赵玄陵虽然脸上没表情,但心里其实很不安,也觉得很无力。敌人给了他们一把钥匙,他们却连钥匙孔都找不到,这种感觉让她很生气。
陈默在实验室的角落里,一直没说话。
他本来就没指望现代科技能搞定这个。连他的【因果之瞳】都只能看到羽毛表面的混乱力量,这些靠物理规律的仪器肯定更不行了。
他觉得要读懂这个东西,必须用一个不合常规的办法。
一个……更古老的办法。
-
“我得去一个地方看看啦。”陈默突然说话,打破了实验室的安静。
“去哪里?”赵玄陵问。
“图书馆。”
陈默说完,就跟研究员申请,把那根被封起来的黑色羽毛拿了出来,转身就走了。
李昊愣了一下,然后也跟了上去。他现在很信陈默,觉得陈默肯定想到了他们想不到的办法。
他们从实验室出来,去了图书馆,实验室很新,图书馆很旧。感觉好像从未来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孙老正在一个梯子上拿书,看起来很费劲。他还是那个样子,眼睛半睁着,好像随时都能睡着。
“孙老。”陈默过去,扶住了梯子。
“哦,是小陈啊。”孙老慢慢地从梯子上下来,把一本很厚的《山海经异兽考》放桌子上,拍了拍手上的土,说:“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案子办完了吗?”
他的语气很轻松,好像在问“吃饭了没”,好像完全不知道沉月观发生了多大的事。
陈默没回答,他把那个装着羽毛的管子,放在了孙老的桌子上。
“孙老,您见识多,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鸟的毛不?”
孙老的目光,落在了那根羽毛上。
突然,整个图书管理室里的气氛就变了,变得很重。
孙老那总是半眯着的眼睛,第一次完全睁开了,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很亮的光。他身上那股懒洋洋的感觉一下就没了,变成了一种很稳重的大师风范。
旁边的李昊被这股气势吓得,身体都绷紧了,做出了防御的姿势。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孙老。
孙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根羽毛,看了一分多钟。他的脸,第一次变得那么凝重,甚至还有点害怕。
“他们……终于又忍不住,从阴沟里爬出来了吗……”他很小声地自言自语。
他没回答陈默,而是走到自己的茶台旁边,拿了个紫砂壶,倒了杯茶。那杯茶是绿色的,闻起来有股很特别的药香味。
孙老说:“这叫‘龙须草’,是在昆仑山顶上采的,能解毒,能让人清醒。”他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走了回来。
然后,陈默和李昊都看呆了,孙老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
“哎呀,老了,手不稳了。”
整杯绿色的茶水,一点没洒,全都洒在了那个装羽毛的管子上。
滋——
有很轻的一声响,好像烧红的铁放进了水里。
那个茶水好像有生命一样,穿过了特制的管子,把黑色的羽...毛包住了。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根黑色的羽毛,连S级实验室都分析不了,碰到茶水之后,表面上,就出现了很多银色的纹路。这些纹路比头发丝还细!
这些纹路很快就交织在一起,最后在羽毛中间,组成了一个很复杂的印记,有点像个徽章,又有点像个图纸!
李昊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完全搞不懂眼前发生了什么。
陈默的心跳也停了一下。他知道,他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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